夏眠趴在他背上,看两人的影子叠成厚厚的一团,心下觉得有趣,又伸出手在他头顶上比了个“耶”。
这样在月光和路灯的映衬下……
“快看快看,”夏眠有点兴奋地在他耳畔吹气,又叫他赶紧看地上,“你的头顶发芽了诶!”
梁屿川失笑,但依然很配合:“嗯,种子是你种下的吗?”
夏眠心中柔软一片,于是又搂紧了一些,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你上回走的时候我偷偷种的。”
而梁屿川也只是说:“你喜欢就很好。”
你喜欢就很好。
这句话明明那么简单,却好像无比受用。
夏眠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具现化的幸福感,好像一件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后,都会回归这样平淡但足够幸福生活,可能不那么突出,可能也琐碎的不应该会被人记住。
但生活本就是给自己看的,别人眼中的一张白纸可能在自己眼里,就是画满了缤纷绚烂的彩虹。
只可惜这里离家的确很近,两人聊了一会儿电梯就已经到了楼层。
一出电梯,夏眠看见被掀开还未合上的密码锁,对梁屿川说:“你是先回家,然后再出来找我的?”
梁屿川点头:“我不想胡子拉碴地见你,别的事情是来不及了,不过回家刮个胡子的时间还是有的。”
夏眠还没从他背上下来,又伸出手指去摩挲梁屿川从额头到鼻尖的线条,然后又停留在下巴。
果然还闻到一点干净的须后水的气味。
“嗯,是刚刮的。”夏眠还在他背上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包袱呢。”
“倒也不是。”梁屿川已经背着她进了电梯,但夏眠还是不想下来。
“那是为什么?”她问,“我又不嫌弃你刮没刮胡子。”
没想到梁屿川沉吟了一下,才说:“就是怕扎到你。”
“怎么扎到?我又不……”夏眠话才说了一半,猛然想到什么,脸瞬间变得通红,都隔了这么久没有见面,可是有一些画面好像也是在这一瞬间就猛然涌进来。
还是带着点颜色的那种。
明明从婚龄上来看,两人都已经不能算新婚夫妇了,按理说这种事情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但夏眠还是被自己的脑补搞得满脸通红:“怎么扎,扎,扎,又……”
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然而夏眠还没从自己的黄色废料里回过神来,门就已经被打开,然后下一秒——
连智能门锁还没完全关上,她就已经被梁屿川轻轻一推抵在玄关旁边的墙上,然后带着灼热温度的薄唇就吻了上来。
唇瓣接触的一瞬间,像是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那似乎是潜藏在血液里的想念,以及这么多的日日夜夜里,横亘在两人遥远距离之中却依然没有减退分毫的亲昵。
梁屿川的吻依然带着熟悉的热烈,明明只是简单的须后水,夏眠却依然有一种被亲得头晕目眩的感觉。
明明对方给了自己换气的时间,可是她也早已经下意识的伸手勾着他的背,情不自禁地与对方贴在一起,交换呼吸的时候也是一种无声的交流,她快要被吻到缺氧。
好像刚刚在SpA店那些对话也都只是隔靴搔痒和浅尝辄止,而在回程的路上走在一起也只不过是某种缓释,毕竟再怎么说都是在外面,也都十分克制的不去做更亲密一点的事情。
其实两人好像都憋着一股无法发泄的东西,而在此刻,在家门终于关上的时候终于释放。
“唔……”等到夏眠终于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连眼睛都因为对方的动作有些发红,这才不得不轻轻拍了拍梁屿川的肩膀,又难耐又不舍地暂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