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合不合格——”江天在这时伸出手攥紧了任西洲的头发,用蛮力迫使他仰视着自己,“我起码能保住他的命。”
他用冰冷至极的口吻说道,“你根本无法彻底标记他,你在他身边只会不断刺激他腺体发育成熟,你知道对于信息素综合征患者来说,腺体发育成熟意味着什么么?”
任西洲的瞳孔在这时猛然一颤,而接下来就听江天残忍地开口道,“小子,是你亲手把他送上了这条绝路。”
任西洲的胸膛在这个时候剧烈起伏,心脏当中不断翻涌,他想脱口说爱,但却在江天的眼神当中发现——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你想说你负责?”江天在这时了然地哼笑了一声,“但你才十九岁你凭什么笃定自己的一生都会对他负责?”
“我是他的家人。”他看着任西洲这张透露青春稚嫩的脸,冷冷说道,“这世界上除了血缘,没有任何保证能够维持一生。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负责,就把弟弟随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野小子。”
说完他把面前的少年狠狠一推,随后便从胸前抽出手帕擦拭手掌,然后抬脚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原地只剩下了任西洲一个人。
宿南尘在这时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兄弟你……”
任西洲闭了闭眼,痛苦万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随后就转身朝着走廊反方向走去。
宿南尘吓了一跳,追上去几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小心我趁虚而入——”
然而任西洲却毫无反应,只留给他一个孤独而决绝的背影。
而手术室当中的江川并不是毫无反应的,他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甚至依稀听见外面传来大哥和谁的争吵声,他下意识想要起身查看,然而却被医生眼疾手快地按在了手术床上。
“别动。”医生警告道,“现在要对你的腺体进行根植治疗。”
麻药的效果并不显著,江川甚至能够感受到冰冷的手术刀割开自己后颈的皮肤,然而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发出微若蚊呐的嘶哑嗓音,“不要……”
而江天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握紧了他的手掌,低声安抚道,“放心,这个手术从十年前就开始为你准备,不会有任何问题。”
泪水就这么从江川的眼角滑落下来,他逆着刺目光线看向自己的大哥,想问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但是却自始至终问不出口。
他对江天的信任根深蒂固,他知道大哥无论如何都会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能人到了手术台上,才会感觉自己与待宰的牲畜没有什么两样,在这个时候求生的本能会战胜一切念头。
麻药很快就完全起效,江川就这么陷入了昏迷当中,直接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