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趁着张与泽被喊走,他偷偷溜出来了?
“木香,你亲自带着小公子回去,还有一定要让他向张夫子道歉。”
南栀倒不是望子成龙,只是觉得自己的钱不能白花。
木香挺直腰杆走过去,看见宋咏像只温顺的猫儿似的趴在周漪膝上,心中更恼,板着脸就要带他走。
“我不,我不要回去,我今天就想和周姨一起玩。”宋咏不依不饶道。
他天天上课都要累坏了,他今天就要痛痛快快地玩一整天。
“好好好,周姨今天就陪着咏儿玩。”
她冷眼睨向木香,“小公子说不想去便不去了,你一个丫鬟也有胆子管主子的事了?”
木香又气又恼。
“表姑娘。”这一声称呼她喊得咬牙切齿,“小公子将来是要考状元的,便是一天也耽误不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亲生儿子只能唤她周姨,她已经很懊恼了,现在还要被一个丫鬟指责她耽误亲儿的前途?
南栀那个商贾出身的贱人,占了她侯府少夫人的位置。云哥劝她大局为重,她也就忍了。
现在连南栀手底下一个丫鬟,也敢来欺负她不成!
昔日的屈辱涌上心头,周漪面色扭曲地大喊:“你一个丫鬟竟敢以下犯上,给我拖出去,打!”
木香蓦地一惊,看着周漪身后两个凶悍的婆子上前,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直到有人抵住了她的背脊。
是南栀。
南栀商贾出身,在侯府下人眼中能嫁给宋照云这个少侯爷,当上侯府少夫人属实是高攀。
这几年这位少夫人待人和善,又时不时给下人添肉菜、添衣,那些闲言碎语才渐少。
可在有些人眼中,她还是一个性格软弱的软柿子。
现在,南栀不当软柿子了。
但见她面若冰霜,一双眼睛就像山里的饿狼,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断她们的喉管。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骇人的眼神又往周漪身上一扫,吓得她后背发寒。
宋咏年纪虽小,但极会看眼色。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想痛快玩一天,只能靠周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