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知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esp;&esp;卫河正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认识的人,才躲在侍者送来的酒后面,凑到傅知越耳边,压低了声音,当年啊
&esp;&esp;当年,一群刚知道自己患了绝症的孩子,还没有认清楚社会的真面目。
&esp;&esp;他们拿着检查结果去找龚成德,起初也没有想要闹什么,只是九个人里八个人得病,想要提醒龚成德,是不是实验室哪里的防护措施做的不到位。
&esp;&esp;也想问问,龚成德这样的前辈,在业内人脉广,有没有靠谱的医疗资源,能让他们少走些弯路,也少花点钱。
&esp;&esp;那时候的家长对学医哪有这些概念,都觉得是个好出路,实际上三十岁之前几乎都需要家里供着。他有几个同门我也认识,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为了治病家里把唯一的乡下自建房都卖了。
&esp;&esp;卫河正想起当年的惨状,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那时候好多癌症的药还没有纳入医保,花费可想而知,耽误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钱。
&esp;&esp;前期他们去了好几次,但是一次也没见到龚成德。毕竟你想医科大这种顶级学府的院长,还是脑纹紊乱症的领军人物,天天开讲座、参加会议都忙不过来,在学校的时间都不多
&esp;&esp;傅知越默然。
&esp;&esp;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部分原因。
&esp;&esp;龚成德作为院长,光鲜亮丽地飞着全球各地,到哪里都是鲜花簇拥的,才没有时间和精力看一眼角落里腐败的土壤。
&esp;&esp;更多的原因是
&esp;&esp;因为龚成德知道,这一批花朵凋落了,过不了多久,新的一批又会栽进来。
&esp;&esp;直到助纣为虐
&esp;&esp;十个保安,那就差不多整个学校的保安都过来了。
&esp;&esp;为了挡住一群化疗之后没剩多少力气的学生。
&esp;&esp;我印象里还有一个骨癌的,当时坐着轮椅,差点被这群人直接从楼梯上推下去。
&esp;&esp;卫河正扯了扯嘴角,没有一丝笑意。
&esp;&esp;他至今都记得龚成德的蔑笑,既然不能继续做实验了,就赶紧自己回家,来我这闹什么?真以为闹大了就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们,我是坚决不会助长你们这种风气的!
&esp;&esp;也记得学生群里,代表发言的一两个人还算冷静,我们没有想闹事,但是实验室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和实验室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