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验过了,错不了。”
王公公闻声眉开眼笑,道:“快随我去,禀报陛下。”
阮翛然被那名女内官,扶着到了殿门外。
只听王公公夸道:“如此细看,阮内人哪里是胖,分明是丰腴娇俏的美人。”
阮翛然皮笑肉不笑,亏得王公公能说出来这些违心的奉承之话。
王公公又乐颠颠道:“你二人去给阮内人,换身艳丽的女装。这在太子殿下身旁当差,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殿下看了也喜欢。”
阮翛然猝然不安,莫非当真要封她做良媛。一旦被封,便要老死在深宫高墙之中。
阮翛然被两个女内官拖着,回了陈司闺的房内。
那两个女内官与陈司闺嘀嘀咕咕,陈司闺时不时白目了她两眼。
旋即,三人围着阮翛然一阵打量。
陈司闺取出一套,海棠色娟纱齐胸襦裙。
她那腰背也不算宽厚,胳臂也只是有些虚肉。这齐胸襦裙不显腰身,饱满的浑圆更添了妩媚。
发髻被梳成并不张扬的双髻,云鬓只插了两支石榴金蕊钿头钗,另系了一条如意纹的绯色发带。
远山娥眉,添了几分富贵气。唇瓣染上殷红口脂,娇艳欲滴。
“阮内人,这么一打扮,还真是个美人。”
其中一个女内官方才出去,取来一面铜镜。
阮翛然这才看清铜镜中,略有熟悉的容颜。
陈司闺素日不喜妆面,这房中并无铜镜。
她入宫一月,更是不施粉黛,只为安稳度日。
许久不曾揽镜自照,原来她这些日子每日过得如履薄冰,竟不知不觉瘦了些。
自是比不上从前,勉强算得上姿容端正。
女为悦己者容,一夕竟有些怅怅不乐。为了不入选,不惜毁了柳腰花态。若早知如此,何必费力变成这般模样。
她木然回神,房内只剩下她与陈司闺二人。
陈司闺握住她的手,不知为何潸然泪下,哽咽嘱咐道:“以后啊,你可要好好对太子殿下。”
她只能温顺颔首,又听陈司闺叹道:“殿下这太子做得不易,难得有个可心人陪在身边。如今好了,有殿下心心念念的人相陪,这日子大约不会太难熬了。”
如梦方醒,阮翛然愕然惊问:“陈司闺这是何意?莫非太子殿下,他喜欢我不成?”
陈司闺颔首,有些不乐道:“从前不是阮内人闹着说,来日要做小世子的世子妃。怎地,记不起来了?”
阮翛然呆若木鸡,昔日那些记忆纷沓而来。
她记起十二岁金钗之庆,生辰那日。萧莫言送了她一支青玉簪子,说是待她及笄之年方可佩戴。
那时父亲阮祝颂打趣,问萧莫言可愿迎娶她做世子妃。
萧莫言憨厚不善言辞,迟迟不作声。
阮祝颂反倒问起她,可愿做世子妃。
年幼无知,她自是欢天喜地吆喝着,要做萧莫言的世子妃。
在学堂更被人起哄唤她“世子妃”,她倒是沾沾自喜,只有萧莫言每每面红耳赤。
“自然记得,只是儿戏之言,怎可作数。”
陈司闺闻此松开手,抹干泪痕,恢复凶巴巴道:“看来传言是真的,你果然倾慕那个林小侯爷。”
“此话怎讲?”阮翛然不明所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