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源捋了捋胡子,嗯了一声,又说教起萧莫言:“殿下,为何京中都在传,殿下在私宅金屋藏娇?”
萧莫言镇定自若应道:“传言罢了,侯爷不必当真。”
林思源仍不放心,补上一句:“大业未成,殿下切不可,被儿女私情迷了心神。”
“本宫自有分寸。”萧莫言谦逊应声,看不出有一丝迟疑。
前面便是林千帆的厢房,一入院,便见林千帆吊儿郎当,躺在逍遥椅上。
林千帆左手包扎吊在脖上,翘着二郎腿晃着逍遥椅。
瞥见几人过来,嬉皮笑脸道:“父亲,殿下,恕千帆有伤,不能相迎。”
萧莫言倒也不在意这些虚礼,笑道:“见你如此,看来伤势确实不重。”
林千帆挑眉回道:“殿下来看望千帆,怎地空手而来,未免太小气了。”
林思源皱了老眉,出声训道:“千帆,莫要无礼。”
林千帆摆摆手不耐烦道:“父亲大人,儿子谨记教诲,您老人家在此,让我等如何肆意言语。”
林思源怒瞪了一眼,没个正经的儿子,冲萧莫言恭恭敬敬道:“那殿下,你们随意,老臣失陪了。”
林侯爷一离去,林千帆便从逍遥椅腾身跃起。
包明悟忍不住取笑道:“沈子夜被你伤了腿,怕是有段日子走不了道了。”
林千帆横笑道:“切磋武艺,刀剑无眼,怨不得我。倒是你,明悟,沈子夜怎么说都是你姐夫啊!”
包明悟瞬间吃瘪,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
林千帆瞅着萧莫言,忽而一本正经道:“殿下,听说阮翛然离宫了,被您养在了私宅内?”
萧莫言坦坦荡荡直言道:“她今日已随她父亲归家了。”
林千帆喜出望外道:“这么说,阮翛然是自由之身了,明日我便登门提亲去。”
萧莫言不由握紧虎口,严肃道:“千帆有一事,本宫,要单独与你说。”
萧莫言侧眸看了一眼包明悟,示意其在外守着。
暮色渐浓,残阳殆尽。
厢房内,林千帆怒摔了杯盏,凶狠道:“好你个阮祝颂,竟敢算计本将军。殿下,恕千帆不能接受这门婚事,除非……”
林千帆故意顿言,随即森然笑道:“除非,阮翛然愿嫁我,我便娶了她姐妹二人,她为正妻,妹妹为平妻。”
萧莫言端坐在桌前,面色阴沉,闻此郑重道:“阮翛然已是自由之身,她若愿嫁,本宫,绝不阻拦。但有一点,你若对她不好,本宫,也绝不放过你。”
林千帆不甘示弱道:“殿下,此言当真,她若愿嫁,殿下绝不能阻拦。”
萧莫言烦躁不堪回道:“你我都不是阮翛然,她性子倔,你若冒冒失失登门提亲。若她不愿,你林家反而失了脸面。”
林千帆赞同道:“那丫头确实犟,待我弄明她的心意,再求娶不迟。”
萧莫言只是告诉林千帆,那夜与他欢好之人是阮悠然。
以及告知阮翛然假侍寝之事,他不想因他阮翛然被旁人轻视。
萧莫言如此确实存了私心,若想阮翛然日后过得安宁,毕定不能与他这个太子扯上关系。
萧莫言踏着夜色,郁郁寡欢乘上马车回宫了。
半月悬挂,夜凉风萧。
阮宅,正堂。
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