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祥和宫一夜未眠,她隐隐不安猜测太子定是出了大事。
若是包明悟在,尚且还能打探究竟。可包明悟说是出了公干,也不知去了何处。
包明欢心事重重回到了院中,触目惊心看到一片狼藉。
她移栽的两株合欢花,树叶枝干散落一地。
树枝切口整齐,一看便是利刃所为。
她的陪嫁侍女墨儿过来,畏畏缩缩胆怯低语:“世子妃,是世子,昨夜挥剑砍断的。”
包明欢弯腰拾起断枝,恍惚唏嘘道:“断了便是残枝,支离破碎,留着也无用。”
依依不舍忘了两眼断枝,无情扔至地面,冷冷命道:“收拾了吧!”
她回了房,发觉沈子夜并不在。不在她正好乐得自在,不必虚以为蛇应付着。
她倚窗而立,这高高的日头,明明祥和慵懒,硬让她瞧出几分哀凉孤寂。
侍女墨儿还未收拾好枝叶狼藉,沈子夜便怒冲冲奔了进来。
沈子夜踢开了房门,瞥见包明欢压着暴躁,装模作样与她恩爱有加道:“欢姐姐,一夜未归,让子夜好生惦记啊!”
包明欢心底上涌的厌恶即将溢出,忙垂首温婉一笑,怯怯道:“你这嘴,越发会哄人了。”
沈子夜上前揽她入怀,情意绵绵道:“欢姐姐,你我还不曾圆房,子夜不该冷落于你。”
包明欢求之不得不用圆房,听对方的口气,莫不是想与她圆房。
她本想用月事为由拒绝,却听沈子夜一脸愧疚道:“子夜知道欢姐姐心中别扭,毕竟我曾与凝月有过一段情。”
沈子夜与包凝月之事,京城人人皆知。原本包家是打算过,将包凝月嫁与沈子夜。
只是沈如山不愿意,也便不了了之了。
包明欢顺着话茬,假意吃味道:“我妹妹仍放不下世子,昨日宫宴相聚,曾向妾身打探世子的伤势。”
沈子夜不禁露出喜色,嘴上一本正经叹道:“凝月已是太子的女人,不该对我念念不忘。”
包凝月偷偷拧眉,有些恶心。
沈子夜衣衫上的月麟香,明明淡香怡人。她却觉得浓郁呛鼻,险些作呕。
包明欢故作委屈道:“妹妹既放不下你,妾怎能,心安理得与世子双宿双飞。”
沈子夜聪慧,听出她的弦外之意,是在委婉拒绝与他圆房。
随即做出谦谦君子的模样,松开怀抱,信誓旦旦保证道:“子夜不急,待欢姐姐打开心扉,再圆房不迟,我先去书房了。”
包明欢假意感动,捏着绢帕装着抹泪。
听见脚步声远离,她这才收了绢帕,眼眸鄙夷关了房门。
余霞染墨,月夜又至。
元德帝午后来东宫探望萧莫言,晚膳时方摆驾回宫。
阮翛然闷着气,独自在偏殿中。
她和衣而卧在床榻上,想着萧莫言白日所言,更是辗转难眠。
她当然明了萧莫言的难处,他此刻的处境,儿女情长确实是个累赘。
只要她开口要走,萧莫言定会毫不犹豫。哪怕冒着违抗天威,亦会遵守承诺送她出宫。
阮翛然无心睡眠,索性翻身下床,去往萧莫言的寝殿。
她蹑手蹑脚进入,秦荣困得眼皮不睁。蹲坐在床榻边摇头晃脑,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