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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是，也不是。&rdo;娄氏也没多卖关子，&ldo;杭家有来信了，却非夫子所书。&rdo;

&ldo;杭夫子孤高，从未找府里求过什么，竟生生被族人磋磨了这些年，郁郁而终。&rdo;

&ldo;杭夫人也久卧病榻，眼见着杭姑娘就要成了任族人摆布的孤女，方想起我们这段善缘，写了信来。&rdo;

娄氏目带哀戚，同为人母，这字字泣血的书信着实灼了她的心。

她出身楚州，当年与同是楚州来的杭家少不得有几分同乡情谊，加上娄氏一家经营着楚州的明远书院，桃李丰裕，现下书院的山长还是娄氏的父亲，她自小深受书香熏陶，与杭夫人也很说得来。

&ldo;这些年，也是疏忽了两家的来往。&rdo;娄氏嘴上说着，但表情淡薄，显而易见的是只有同情，却不觉得这事能怪上自己。

许英阙没想到这就得了夫子的死讯，片刻道：&ldo;夫子所托，自是要应下来的，也算全了这份情谊。&rdo;

娄氏点点头，她的儿子向来重情重义，她是知道的。

&ldo;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想让你去办方妥当，可你要职在身，便让嬷嬷带人把杭姑娘接来，也顺带着替我瞧瞧你外祖父。&rdo;

娄氏愿意让自己倚重的嬷嬷去，看来也是对此事十分看重，许英阙瞥了眼桌上的信笺，&ldo;嗯&rdo;了一声，又陪着用了早膳方离去。

嬷嬷见他走了，道：&ldo;这信上还说杭姑娘与公子的事……&rdo;

&ldo;杭夫人文人铮骨到底抵不过慈母心肠，若不是怕我们家苛待了她家姑娘，也不会提纳妾之事。&rdo;娄氏淡淡道，&ldo;还未亲眼看到人，好的才当配我儿，若是平庸，家里院子这么多也住得下，多养个人罢了。&rdo;

&ldo;是。公子自当配最好的，便是个妾也不能太平庸了。&rdo;嬷嬷笑道。

娄氏叹道：&ldo;他嘴上不说，我却知他心里不爽快，那虞家的皮相着实不错，也难怪他朝思暮想的。&rdo;

&ldo;这些天鲜活气儿都少了许多，也不知心里怪不怪我当初不应他，可他也不看看，人家还看不上他、一心要入宫呢！&rdo;娄氏语气讽刺。

嬷嬷哎呦了一声，低声道：&ldo;她现在是宫里的贵重人了。&rdo;这是提醒娄氏注意着些。

娄氏自来谨慎，闻声道：&ldo;这话也憋在我心里许久了，眼见着那人竟风光起来，在宫里耀武扬威，我儿却为她郁郁寡欢，我心里也是郁结得慌。&rdo;

&ldo;若是这么说，那这杭姑娘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公子有个贴心人比什么都强。&rdo;说到这，嬷嬷迟疑道，&ldo;可也不知以后的少夫人会不会介意公子有贵妾……&rdo;

&ldo;谁让这孩子竟一时半会的不愿意谈亲事了，我也没看着合适的‐‐若是介意，找个由头打发了便是，一个妾罢了。&rdo;

&ldo;难不成还给她抬了正室不成？那我当真不如选了那人。&rdo;娄氏语气轻蔑，挥了挥手让嬷嬷退下，不愿再谈。

嬷嬷心中清明，娄氏嘴上不饶人，心里应是不自在了，宫里的事民间多有耳闻，这届秀女里皇帝竟独独宠幸了一人，已是让上京民间津津乐道、说起这事来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虽只有大半旬，可也是极难得的盛宠了，还不知要延续到几时。

往常长乐侯府在安西伯府面前高高在上，娄氏心里也不大看得起那一家子，可如今眼看着虞贵人飞上枝头、要仰望的人变成了自己，娄氏心里怎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