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新问:&ldo;皇上,咱们往哪儿去?&rdo;
燕澜想了想,眯眼道:&ldo;回去,召章御史,查元白。&rdo;
&ldo;好嘞。&rdo;
他坐上御辇,想起来:&ldo;前日昭仪夸的那道甜汤,可去问了?&rdo;
与昭仪娘娘有关的事都是头等大事,卢德新早有准备,嘴皮子利索道:&ldo;问清了,是御膳房一个咏州那边的厨娘,娘娘幼时在咏州住过,难得合口呢。&rdo;
燕澜屈指敲了敲手下的扶手:&ldo;将人送去景阳宫。&rdo;
&ldo;欸!奴才这就让小昀子亲自送过去。&rdo;
小昀子得了好差事,当即就去忙活了,嘴中啧啧不已。
皇上最近是没闲心去景阳宫,可宠爱是一分未少,原先还是送东西,现下直接送了人过去了。
这厨娘景阳宫的小厨房正得用,娘娘少不得要好好赏他。
想到这,小昀子浑身上下都来了精神。
太后卧床不起,寿康宫内也不敢开窗,着了风气,殿内总有一股子干滞凝涩之气,压得人浑身不舒坦。
未书走进来,低声道:&ldo;太后娘娘。&rdo;
太后见他来,面上不由带上了笑,几日未见未书,细细打量他,见无不妥才道:
&ldo;朝中如何了?&rdo;
未书低眉顺眼道:&ldo;回太后,这几日咱们寿康宫的宫人几乎是只进不出的,除了抓药熬药哪儿也去不了,只隐约听说段丞相上书给段公子脱罪,民间对此很是不满。&rdo;
太后的脸色阴沉下来,她知段西巍没什么本事,可这么多年都是她拿主意,没想到他能如此糊涂,看来是这些年躲在她羽翼下的日子让他松散的不成样子了!
可‐‐
&ldo;民间是怎么回事?&rdo;
未书将听来的消息说了,得知段西巍联合其他臣子上书的第二日,千里之外的村民就能入宫,太后气的头脑发晕,摇晃了几下,差点又倒了下去。
宁嬷嬷连忙扶住给她轻轻按着太阳穴。
太后缓了缓,闭目许久,一字一顿道:&ldo;段恭厉……舍了吧。&rdo;
未书眸子垂下,道:&ldo;是。&rdo;
&ldo;可段大人若是不肯‐‐&rdo;
太后冷笑道:&ldo;若不是他这步臭棋,何至如此地步!他若不肯,还要拉着段家给他儿子陪葬吗‐‐你便问他,可愿害死了自己儿子后,再给自己儿子陪葬!&rdo;
此话毫不留情,未书心中记下,道:&ldo;是,太后。&rdo;
下去之前,未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太后的面容,病榻之上的人苍白憔悴,花白的头发彰显着她已年迈。
到底老了。
未书转身离开,心中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