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谁知道呢,圣意难测。&rdo;
说话的人幽幽一叹:&ldo;我只觉得,虞昭仪看着就通透,若是再得个龙子,恐怕‐‐&rdo;
余下之意,一目了然。
无人反驳。
虞令绯不紧不慢地做着事,这是个水磨工夫,不像章正奇那般,皇上是信得过他人品的,而虞令绯如今做的就是从内眷入手,将这些人邀入宫中,循着时机对不同的人加以不同的暗示。
皇上那边的安排就未告与她了,总之不外乎试探、拉拢、迷惑、反间。
依着前几世的经验,虞令绯在和皇上说话时也小小地加了暗示,若是奸佞之辈,她会隐晦提起其夫人的鬼祟之色。若是贪得无厌的贪官,就说他家嫡女穿戴又多不凡,不像一个五品官供得起的。
她说的俱是亲眼见的,只适当夸大了些,也不惧皇上去查。
这事需要时间,而虞令绯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因着她频繁的宴客,宫里比往日都热闹了几分,太后那自然不可能不知。
段家萎靡了一段时间,太后也去南兴寺虔心礼佛了一旬,再回宫又是那个尊贵无双的后宫之主了。
太后回宫,嫔妃们自当去寿康宫请安,甭管隐居的还是借口称病的齐聚一堂,皇上也在,正是难得齐全。
太后打量了一圈人,目光在虞令绯身上停了一停,抿茶搁下,对皇上道:
&ldo;皇室子嗣凋零,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管。这后妃入宫这许久了,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rdo;
底下真正承宠的就一人,这话说的嫔妃们委屈,虞令绯眼皮都不带动的。
燕澜手上也挂着串佛珠,他把玩着道:&ldo;朕尚且年轻力壮,何必急于一时。&rdo;
&ldo;开枝散叶为重。&rdo;太后面容慈和,&ldo;皇上以后万不可任意妄为了。&rdo;
燕澜勾唇一笑:&ldo;依母后的意思,何为任意妄为?&rdo;
太后没去看下面的虞令绯,却句句意有所指:&ldo;皇上是天子,这后宫的女子都是为皇家绵延子嗣而来,你却只取一瓢饮,这便是任性了。&rdo;
这话说的直接,也只有太后能借着孝道压皇上一头直接说这话,下面的嫔妃心头燃起希望,若是皇上能听劝,说不准她们都有承宠的机会了。
虞令绯与她们不同,她不由开始思索皇上会如何做。
若是皇上拒绝,会如何拒绝?会不会闹得很难堪?
若是接受了,相比之下是更好的法子,只要逢场作戏应付过去,后面总有理由可以搪塞。
她下意识地忽视了心中的不适,即便嫁给普通公侯也没有一世一双人的神仙日子,更何况皇宫里。
这样已经很好了,万万不能奢求什么,反倒累得郁郁寡欢。
愈是交手的时刻,燕澜头脑便愈发清明,他轻轻笑了声,双眸自然而然地往下望,视线落在了虞令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