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皇上仿佛赌气般,不去见昭仪,也不去其他地儿,就在养心殿里闷头做事,养心殿里是愈发低沉孤冷,只因这殿的主子心情不佳,连带着宫人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走。
可皇上不去,昭仪怎么也不来看看哪?
卢德新到底是皇上的人,眼下不禁不满起来。
贤妃从床上坐直了身子,追问:&ldo;然后呢?皇上还是未去见那贱人?&rdo;
素雪沉静道:&ldo;是,近日皇上都未曾来后宫。&rdo;
贤妃抠着指甲,喃喃道:&ldo;是了,是了,当初祁谷菱张扬肆意,事事抢风头,恨不得皇室里都知道她能耐,你看,你看!她这不就没了吗。&rdo;
素雪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祁谷菱便是殁了的庄妃。
说来可笑,如今宫中只有贤妃这个死对头还时不时念念她,虽然从来不是什么好话。
&ldo;扶本宫起身,本宫要去瞧瞧这个出了风头的昭仪。&rdo;贤妃迫不及待道。
难得等到虞令绯失势,她总算能蔑视此人、而不用担忧皇上的厌烦。
贤妃的模样有些不对,不似疯魔时那般可怖,但亢奋的模样又绝不正常,素雪有心去上报,可贤妃虎视眈眈,不给她脱身机会,身为宫人的她若是不听令可能便要暴露。
素雪瞬息间做出了抉择。
&ldo;娘娘小心。&rdo;她弯腰轻柔扶起贤妃。
虞令绯这几日也并非毫无察觉,可向来是皇上主动就她,或来她宫里、或传召过去,偶尔几次自己主动去还是因着有求于人。
她从未主动邀过宠,也不知皇上如此行为是否另有安排,再加上每天睡得多,脑子都睡迷糊了般,拖拖沓沓地一直未去养心殿。
江嬷嬷看着情形,心中也急,她是皇上派来的人,若是两人僵着了,夹在中间的她便里外不是人了。
见虞令绯起身用了些膳,江嬷嬷道:&ldo;今儿小厨房做了鱼,让奴婢想起那日的全鱼宴了,好不丰盛。&rdo;
虞令绯回想了下,点点头:&ldo;御膳房花了心思做出来的,是很不错。&rdo;
江嬷嬷再接再厉:&ldo;那一桌子的鱼,皇上娘娘未能吃多少,竟还赏给奴婢们了,真是让奴婢饱了口福。&rdo;
&ldo;江嬷嬷这是惦念着吃鱼呢。&rdo;虞令绯笑道,身边的黛绿等人也笑开了。
江嬷嬷也不恼:&ldo;是娘娘体恤我们。&rdo;
虞令绯随手轻轻掀着茶盖把玩,江嬷嬷的意思她何尝不知,是皇上许久不来心中担忧了。
她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许是前朝无事要她来办皇上就不来了?
如此一想当真是绝情郎。
可虞令绯想到相处时的点滴,又下意识否决了这个念头。
她并非柔肠百转的性子,若是其他事她兴许早就冲过去问了,可这古井无波的水下,仿佛是她最惧怕的。
虞令绯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