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娘娘。&rdo;雪青领命而去。
贤妃见她半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顾自安排人去办事儿,一院子的宫人都散了个七七八八,心头火起:
&ldo;你就是谅着本宫不敢把你如何?&rdo;
虞令绯有些惊讶地回望过去,极轻地笑了笑道:&ldo;姐姐原来是有自知之明的啊。&rdo;
这次不等贤妃再说什么,她便径直道:&ldo;打从妹妹还是个贵人起,贤妃姐姐就已经是贤妃了。后来我就瞧明白了一件事儿‐‐只要无宠,无权,无势,四妃之位和贵人才人的,也无甚不同。&rdo;
&ldo;只是妃位瞧着体面些罢了,也只是瞧着。&rdo;虞令绯笑吟吟的,唇中吐出的话语却不给贤妃留情面。
虞令绯话不留情,却无意再做什么。
自打她入了宫,贤妃一直未曾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偏偏这次跑了过来奚落自己。
时机如此巧,在自己受了冷落时才来,虞令绯不得不多想一想,想必贤妃也是被皇上整治了一番的。
贤妃不知她心里千回百转的念头,只恨她不把自己看在眼中,一双戴了华贵护甲的手颤抖不休。
她的处境自己如何不知?
可又有谁敢当着她面说出来!
只凭这毫不留情的几句话就撕下了她最拿的出手的东西,露出空茫茫的内在。
&ldo;你可知我父亲是安远将军!当初若不是有我父亲的支持,皇上这皇位都到不了手呢!&rdo;贤妃露出一抹奇异的笑,不像得意,反倒有几分满足,满足于皇上欠了她一桩重恩般。
&ldo;即便我这妃位有名无实,你又好的到哪儿去不成?皇上新鲜了一阵儿还不是把你抛开了手!&rdo;
&ldo;先前光鲜亮丽,还不是依附着皇上恩宠过活?即便我把你如何了,只要我父亲在,他就不会动我,你可信!&rdo;
贤妃说得言辞凿凿,眸子里透露着奇异的色彩,唇角怪异地扬着,不自然的潮红从脸上的白粉下面透了出来。
虞令绯蹙了蹙眉,深觉怪异。
贤妃说了一串子话,重点当然是她的倚仗‐‐安远将军的从龙之功。
可虞令绯脑海里立刻有一个声音出来反驳。
不对。
定不是如此。
观皇上行事,虽不是什么仁君,也断不会恩将仇报‐‐若是安远尽心尽力扶持他登基,今日的贤妃可能依旧不会受宠,但绝不会被皇上制约成如此模样,在后宫名为高高在上的贤妃,谁都知她地位尴尬。
连初入宫时的段才人在宫人眼中都比她的锦绣宫好上三分。
更说不通的是,若皇上有了安远支持,断不会被太后治的死死的,在朝堂之上施展不开。
安远将军,绝不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