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奴才嘴碎,娘娘饶命,娘娘饶命!&rdo;那人说着,许是怕真的受罚,咬咬牙便举起手煽起了自己耳光,生生清脆,很快脸就红肿了起来。
虞令绯不置一词,又看向另一个着杏色衣裳的花匠,她眸色深深,抿紧的唇较平日的娇润显得冷艳许多,兼而下颌绷紧,比雪梅冷上三分,只一眼便让另一个宫人也吓得不敢吸气。
&ldo;奴才们不该在宫中妄议后妃之事,请娘娘恕罪。&rdo;杏衣宫人战战兢兢道。
她看着也着实冤枉,不过是多嘴问了同伴一句去处,就像平日寒暄般,没成想就被牵连了。
连忠心护主的雪青也只是瞪了她两眼,未曾苛责于她。
这里的吵闹少时便引来了其他宫人的注意,她们不敢明看,见主子发威登时跪了一地,但暗地里都留神听着。
谢宝林没了?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谁都不知道的事儿,竟从两个花匠口中听得。
轮休的常留从后罩房处整着帽儿一溜烟过来了,两眼看清局势,他躬身道:&ldo;娘娘。&rdo;
常留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养心殿通个气。
自家娘娘如今受不得事情刺激,又突地被告知了谢宝林的死,明里暗里的往娘娘身上碰瓷儿,实在可恶,少不得要让皇上出面。
昀公公正巧不在景阳宫,合当自己亲自走一趟‐‐
常留想得仔细,就听虞令绯冷声道:
&ldo;将这两人送入慎刑司。&rdo;
常留心中一个咯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道:&ldo;是,娘娘。&rdo;
虞令绯言罢,看也未看地上涕泗横流苦苦哀求的两人,挥袖离去。
雪青在旁边侍奉,扶着她回殿内,看着虞令绯冷然的面容,心中担忧:&ldo;娘娘切勿多思,这等小人口中的话哪当的真,便是谢宝林……也是她自求的,与咱们无干。&rdo;
雪青怕的是娘娘被这事惊了心神,于身体有碍,要知太医曾说了,妇人的身体是此时最脆弱,一个不好不但危及孩儿、连母体都要受大损伤。
虞令绯攥紧了她的小臂,她极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动作,更是让雪青揪心:
&ldo;多思?我为何多思?&rdo;虞令绯转头看她,&ldo;可我也不是泥捏的性儿,就让他们踩在头上,安分守己不好吗?&rdo;
&ldo;娘娘的意思是,这是有人蓄意而为的?&rdo;雪青讶然道。
她登时想到了台婕妤,若是现下后宫还有谁有力气、有本事作乱,甚至在后宫害人性命,当属这个心狠手辣、状若疯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