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竹今晚能来参加舞会,一半是为了看热闹,另一半就是因为白洛彬了。看着鹤立鸡群的他跟在白月珊的身后慢步向自己走来,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也红了。
白月珊将人带过来,远远就看到她一副春心萌动无可抑制的模样,心里虽然鄙夷,但脸上却笑得亲热极了,“人给你好好的带过来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宋雪竹羞涩地说道,“堂堂白家的五小姐,我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你也看不上眼,又怎么感谢呢?这可真是难为人了……”
白月珊亲密地挎着白洛彬的胳膊,“你不找个理由让我满意,我可不会把人交给你的。”白洛彬无奈地看着她,“五姐真是……又开始胡闹了。”
白月珊瞪了他一眼,“没你的事情,不许你说话。”白洛彬果然乖乖闭上嘴。
宋雪竹偷偷瞄了他几眼,只觉得近看更是完美的无懈可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按理说她生在宋家,早就见多了人,可是每每见到白洛彬,却总像是个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羞得话都不会说了。
“哈哈,不逗你了。”白月珊笑了笑,“趁着时间还多,你们赶紧去跳舞吧。”说着,推了推白洛彬,示意让他主动邀约,不要显得没礼貌。
白洛彬上前一步,微笑着看向宋雪竹,“宋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和您共舞一曲?”末了还忍不住加了句,“只是我舞技实在拙劣,您可不要见怪。”
宋雪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好的……不会……不会见怪的……”正好白洛彬向她伸出一只手,她低头一乐,紧紧抓住他温暖的大手。
舞池中人影姗姗,但宋雪竹眼里却看不到一个人,天地之大,仿佛就只有她与白洛彬两人了。头顶五光十色的灯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的脸上,宋雪竹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仿佛一腔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
白洛彬就自然多了,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优雅的微笑,每一个舞步都很小心,又很绅士。他在江城也有些名气,许多太太小姐看到他入场,都静静地看了起来,又是欣赏又是羡慕。宋雪竹感受到这样的注视,更显得自豪激动,舞步一晃,踩错了地方,正好踩在了白洛彬的脚上。
她猛然一惊,吓得花容失色,“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白洛彬低声在她耳边道,“继续,别停下来,周围的人都在看呢。”
宋雪竹只觉得温馨无比,他的话那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连带着她都不那么紧张了。她轻轻一笑,自然地接上了舞步,刚才出现的小插曲也随之忘在了脑后。
红尘中的男女,最初的相见大概都是无心,最终却铸成了遗憾一生的大错。就像某一个春天,路边从国外移植来的樱花盛开的时候,粉嫩的花树下那个干净的身影落入视线,从此就再也无法移除,如果那一天白洛彬没有请愿去接白月珊,大概就不会见到宋雪竹,不会成就一生中最为错误的初相逢。
世事有因有果,因为有了当日的初见,才会发生日后一连串的悲剧。
宋雪竹又哪里会知道,自己会因为眼前这个深深爱慕的男子,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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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举办的舞会,在商会出任要职的宋再山和宋学智当然会来,他们在一边的酒桌上喝了两杯红酒。商界中熟悉他们的老人还连声称赞,“宋老爷好福气,儿女双全,儿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出任商会要职,前途不可限量,女儿娇俏可爱……宋老爷享尽齐人之福,令人钦羡啊!”
宋再山笑了笑,“您过谦了,学智年纪还小,商界的事儿有得要让他学呢。将来还要仰仗您老多多提携关照呢。”
“这可不敢当,凭咱们的关系,我也是要为学智出力的。”
宋再山闻声一笑,冲宋学智使了个眼色,宋学智微微一愣,急忙道谢,“多谢伯父,我再敬您一杯。”少不得又多喝了一点,他们挨桌敬了一圈,终于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片刻。宋学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喝多了酒,脸色红得吓人,“爸爸,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要吐了。”
宋再山不满地看了他几眼,“在商界做事的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我早说了让你平日少喝一点全当练习了,你就是不肯听,现在怎么样?吃亏了没有!”声音微微一顿,又说,“你一会儿先去找个僻静的角落吐一吐,回来还要再喝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