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从埋着的尾巴里面探出头,微微地举了下左爪儿。
庭萱站起身:“好,那我提前拿出来化一下。”说罢她走到冰箱旁边,从冷冻室里面取出了两块牛排挪到了冷藏室里面。
杜飞耳朵立起来,看到了这一幕,它想:明天大哥好像有牛肉吃了,我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呢?
庭萱走过来给狐狸上药,小心地把宠物医院给他开的药涂在他的后腿,她嘱咐道:“白天少动弹,痛也忍耐下,之前中医大夫给你开的药是给人吃的,你减半吃。”
第二天,庭萱起了个大早,给涂山璟煮了三个鸡蛋蒸了四个馒头,又用黄油煎了那两块牛排,把他的食盘堆得满满的:“喏,今天不能饿到了吧?你多吃点哈,快点把伤养好。”
狐狸对着这小山一样的食物,疑心她要把自己当小猪养。本来前半段他听起来很开心的,后半段让他快点养好伤他听着又开始犯合计:是不是他伤养好了,就要把他送回去了啊?
但是他此时苦于不能说话,只好把疑问咽回了肚子里面。他对着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去上班。
庭萱一出门,杜飞就来了。
它谄媚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把头搭在沙发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它那意思是:大哥大哥,给点儿呗?
狐狸爱洁,怕它把口水滴在自己沙发垫上,赶紧给它撕了一块牛排肉丢下去。
杜飞摇头晃脑的,十分开心地吃了那块牛排,再抬头满眼是对他的顶礼膜拜。
它把自己的玩具叼了过来示好:大哥大哥,给你玩儿!
然而狐狸是不会咬它那满是口水的玩具的,他只是扫了一眼便把尊贵的头转了过去。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庭萱投喂狐狸,狐狸投喂杜飞,转眼就到了周五。
周五这天庭萱请假了,因为前一天晚上鬼方端给她发消息,说他从东南亚回来了,要把替涂山璟办的护照给她。
她刷手机玩到很晚,关了闹钟打算睡懒觉,但是社畜的生物钟仍让她早早醒了过来。她很是懊恼,决定赖着不起来,没一会儿就又涌上了困意,她赶紧接着睡。
正浅眠呢,冷不防门外传过来哒哒的脚步声,床边一个湿湿的鼻头儿拱了过来,正拱到她搭在床边的手里。
她迷迷糊糊地:“杜飞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狐狸窜上了她的床,抬起前爪儿轻轻地扒拉了她胳膊一下:快起来,上班要迟到啦!
庭萱伸出手撸了下他的尾巴尖儿——就像她平时摸杜飞一样,“嗯——”了一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狐狸急了,眼看着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他两只爪子并用,飞速地刨了刨她的手心。
庭萱一下子醒了,打起精神看了过去,见是狐狸来了,便伸了胳膊压住他:“没事,今天休息,再睡会儿吧。”
狐狸听了这话,才安心地趴了下来。
阳光穿过窗帘照射到狐狸的身上,把那雪白的皮毛映得透亮,仿佛周围有一层光晕。他头部小小的,尾巴大大的,蜷缩成一团儿,把头压在了她的手腕上。
颈项处感受着她脉搏的鼓动,他莫名地涌上了一阵心安。
庭萱挠了挠他的大围脖儿,满手温软,也别有一丝静谧。
一人一狐就这么贴着又睡了过去,直到尿急的杜飞进来搅局。
它一边发出了仿佛水开了的警报声,一边直扒拉床边。大哥会用冲水马桶,它可不会,它已经来看了两遍了,女主人迟迟不醒,男主人不知所踪——还怪想他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她分手被赶出去了,之前的主人家,也是类似的,男女主人吵了一架以后,就再也没见男主人回来过。
庭萱坐起身来,抽回手,揉了揉眼睛。
狐狸也被惊醒,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庭萱拍了拍他的背:“你接着睡吧,我去遛狗,顺便买点早餐回来。”
狐狸挺起的头点了一下,又放回被子上。
庭萱下地简单洗漱了下,就套上衣服领着杜飞出门了。
等她回来,她买了猪肉白菜和羊肉萝卜馅儿的包子,还有两杯甜豆浆。
涂山璟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了,她洗了手,把包子给他凑到鼻子前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