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不答,看着手臂上因剧烈拧动,而回了血的吊针,丝毫感觉不到疼。
左擎宇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很快,一个护士跟着他来到了病房,为苏子衿拔掉吊针,换了只手臂,重新埋针。
苏子衿的神思游离在外,任由护士摆弄着,脑中全是陆少铮在听到姓夏的女人出现在机场时震撼的表情。
勾起讽刺的唇角,苏子衿突然笑了起来。
刚刚被护士埋在血管里的吊针,又被她一把拽下,带出一串串的血珠。
护士小姐被眼前的情况吓的愣住,而左擎宇则阴沉着脸,将正准备离开的苏子衿一把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左擎宇声调冷的让人觉得发寒。
苏子衿一边挣脱左擎宇的钳制,一边歇斯底里的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左擎宇的手并没有因为苏子衿的坚决而松懈半分,而是加重里几分力道。
“就算你想问什么,也等病好了再说。”这一句是命令口气,不容置疑。
苏子衿被左擎宇按坐回了床上,而一旁的护士小姐,在得到左擎宇眼神的示意后,给苏子衿再一次的埋上了吊针。
木讷的看着护士动作利索的将吊瓶重新挂好,转身离开。
苏子衿定定的注视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左擎宇:“左先生,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我跟你很熟吗?还是你自以为很熟?”
面对苏子衿的充满敌意的冷言冷语,左擎宇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却依旧冷静说道:“刚刚在路上是我的车撞了你,我是肇事司机,理应照顾你,不能逃避责任。”
责任?
苏子衿苦笑。
6年前,陆少铮不是也一脸坦诚的对着自己说着,他是肇事司机,他会承担全部责任,包括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又是责任!
6年了,在苏子衿的记忆里,这6年已经改变了她的人生。
为了能了解陆少铮这个人,她特意的选修了无人愿意去修的心理学,为了陆少铮,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信念,一再委曲求全。为的只是留在他身边,可如今呢?
如今眼前的男人也轻巧的说出了“责任”二字,他们懂得什么叫责任?
6年的青春,拿什么来赔?
“我没有受伤,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苏子衿别过脸,冷冷的说着,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左擎宇沉默着起身,目光深邃的注视着苏子衿片刻后,转身离去……
苏子衿无力的躺回到病床,闭上了眼,心里疼到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片刻之后。
苏子衿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缓慢的睁开眼,却发现又是左擎宇。
左擎宇并没有走,手里提着一份早餐,坐回到了床边。
早餐是一份快餐店里买来的粥,左擎宇一边将快餐盒打开,一边说道:“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流食,你试试,如果觉得烫,就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