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心提到嗓子眼,条件反射站起来,手边摸到椅子,当做防身挡在中间,旁边宾客众多,却都只是见怪不惊的围观,当她是这里弹琴的服务生,没人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见义勇为。
男士们当看个猫捉老鼠的笑话,甚至心理上偏向于小开,看疯疯癫癫的人什么时候把女孩抓到,又做怎样的处理?周少的生日宴,不好闹太难堪,估计看不到太刺激的。
只有女孩交头接耳,有些同理心,想去叫安保,没找到安保在哪,互相询问,主人家在哪,寿星呢?
“周景致啊,刚才被他女伴喊走了。”有人说,“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好好的日子别让人玩得太过火。”
安保和主人家都没来,云岁被一女孩拉到她们人堆里暂时避着,她们部分是跟男人来凑热闹的,衣着鲜丽,珠光熠熠,但一点没疏离,真把云岁当这里的服务生,唏嘘女孩们赚钱不易,工作时还要面临被骚扰的风险。
没躲一会儿,那疯子小开寻到了人,脸上血管崩出青色,扭曲狰狞地笑着过来。
比穿到恐怖电影里还要真实恐怖。
云岁再想往哪里躲开时,前方忽然抬起一脚,直直将疯子踹开,伴随一阵嘟囔:“他妈的,在老子这儿发疯,想去海里喂鲨鱼是吧。”
踹一脚不解气,周景致又狠狠踹了三两下,真是被气得不轻,毫无收敛,也不怕被人偷拍影响他老子的宏业。
疯子已经被踹倒,云岁仍然心神未定,像是做一场幻梦,前一秒她在学校吃着十块钱不到的晚餐,转眼就到衣香鬓影,奢靡风月中。
人影忽然挡在眼前。
柏言诚出现得悄然低调,又无法让人忽视,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握着香槟杯,斯文儒雅的贵公子形象,唯有目光沉着,浸过深夜的空寂和寒凉。
他长指勾着的香槟杯,在小开额上敲了敲,淡声骂:“鲨鱼看你都嫌腥。”
这一敲,再迷醉的人都给敲醒了,小开哆嗦哀喊“二哥饶命”,要跪下来,被周景致踹到一边,让他赶紧滚,生日图吉利,不想闹太大。
周景致招呼人各玩各的,把音响开最大,气氛太冷沉,得唱唱歌助兴,忙活的时候没忘记往那边偷瞄,云岁像被吓着似的,事情过去好一会儿,站在原地不动,二哥就在一侧陪着,不知道在谈什么。
柏言诚不会哄女孩子,或者说没有哪个女的在他面前耍性子,有时候女伴闹撒娇,他不说话,转头让人送限量包,一个不够就两个,没有哄不好的。
可今儿情形不是那么回事。
实属出乎意料。
柏言诚料不到这儿有个喝多的疯子,他既然给介绍的兼职,就得对打工人负责,尽管救场及时,人还是惊吓过度。
他大概不知道。
云岁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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