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哥哥。”被袁酒酒这么一叫,牧赫哲这么个堂堂的大男子汉差点哭了出来。忍着想哭的冲动,僵硬的笑了笑:“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听到袁酒酒喊牧赫哲哥哥的时候欧阳诩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想起袁酒酒是牧赫哲的亲妹妹倒也没那么吃惊了。倒是官泓瑾:“等等等等等一下!袁酒酒,你刚刚叫哲‘赫哲哥哥’!你想起哲是你哥啦?!”被官泓瑾这么一搅和,酒酒算是彻底醒了,眸子恢复清明,复杂而疑惑的看着牧赫哲,问:“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赫哲神情严肃的看着袁酒酒一字一句的问:“你真的要知道?”
“必须知道。”袁酒酒清醒过来以后特别的强势。牧赫哲叹了口气使眼色让欧阳诩和官泓瑾出去。然后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垂着头,沉默着。酒酒也不急,她的直觉告诉她:牧赫哲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的。
“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牧赫哲双手交叉握着,慢慢地说道,“你三岁的时候,你茵姨来找爸爸,想让你回到牧家。后来,你虽然是进了牧家但是因为母亲一直不肯让步所以一直都没有入户口本。而且,茵姨也没有在牧家待着,只是偶尔回来看看你。两年间,我和你一起生活,你那个时候是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小孩,所以母亲对你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五岁的时候茵姨去世了。你被母亲送到袁任哲那里。我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在哪里,但是不想让母亲为难你所以一直没有去找你。最近是父亲下了死命令让我发动一切手里的势力也要把你接回家所以才敢慢慢接近你的。可是又怕你不肯接受……”说着,牧赫哲小心翼翼地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袁酒酒。
用被子把大半张脸捂住了的袁酒酒背对着牧赫哲,眼泪不自觉的流出:“那,我现在的妈妈是谁?”原先还害怕酒酒不出声的牧赫哲立马回答道:“袁莉本来是袁家雇佣的保姆,后来跟这袁任哲来了中国。好像她年轻的时候和茵姨是认识的,后来才进袁家工作。”
“那,哥,妈妈,是个怎样的人?”袁酒酒小声的问道。
牧赫哲听见这声如同天籁般的“哥”差点就喜极而泣了,声音颤抖着回答道:“茵姨全名莫茵,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本来是个歌手,刚出道的时候就认识了父亲。那时候父亲准备结婚。两个人大概也是互相喜欢吧,但是……”停顿了一下,这件事让牧赫哲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倒是和自己的母亲商业联婚……
“妈妈以前也是歌手吗……”酒酒终于把头露了出来,没有继续问后来的事情,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徒增隔阂。
“嗯,沙姐还是茵姨的经纪人。茵姨还出过两张专辑,改天给你听一下?”
“好,谢谢哥。”不知道为什么,连酒酒自己也觉得诧异自己为什么能那么自然地叫牧赫哲哥哥,或许自己心里一直渴望有个哥哥吧……又或许,是因为知道袁任哲和自己并不是姐弟关系……牧赫哲突然复杂的看着袁酒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问一下袁任哲的事?”
“不用了,等他回来以后我亲自问他。哥放心好了。”酒酒似乎知道牧赫哲的担心,“我没事的。”
“好,你自己好好休息。诩和瑾在外面,要让他们进来么?”
“……”酒酒沉默了一下,说,“就让诩和瑾进来吧。”牧赫哲叹了口气说:“语在殷启承那边,暂时抽不出时间来这里。”说着就要往外走。酒酒伸出手来,扯住牧赫哲的衣角:“哥……不要跟他说。”
“……好。”牧赫哲最终还是败给了妹妹的请求。出门以后让欧阳诩和官泓瑾进到病房里去。
拐角的阴影里,牧赫哲用手抵住一个人的肩说:“你现在不能进去。”沙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语。她现在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面对你。”牧赫哲面无表情的说。
“她担心我们两个的差距大,现在这个问题不是已经不存在了吗……”殷翌语粗着脖子低沉的声音像受伤的野兽。
“这个要她自己决定。”牧赫哲低垂着眼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要离开你也由着她?!”殷翌语揣着牧赫哲的衣领。
“这个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怎样的决定。但是,如果她选择的不是你,那我会支持她。”牧赫哲坚定的看着完全不见以往整洁形象的殷翌语,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我看来,酒酒还是喜欢你的。就看你的作为了。”拍拍殷翌语的肩膀,牧赫哲消失在那片阴影中。
昏暗的走廊中,殷翌语孤独的背影让人看得心疼。听着牧赫哲愈来愈远的脚步声,殷翌语一步一步的慢慢向那间晕着温暖的灯光的房间,站在窗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里面挂着淡淡微笑的女生,手指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是在抚摸着女生的脸。病房里的袁酒酒似有感觉一般望向窗外。殷翌语慌忙的躲到一旁,顺着墙滑倒在地,眼前一会儿是袁酒酒被殷启承压倒在地狼狈的样子,一会儿是昏迷中的酒酒难受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在病房中和欧阳诩聊天轻松的样子。无声地在冰凉的地上独自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酒酒?看什么呢?”欧阳诩见到突然走神的袁酒酒出声问道。
“嗯?”回过头来的袁酒酒眨了眨眼,“哦,没什么。继续说。”
“嘿嘿,misspig,你可是不知道那时候的情景。殷启承正想对你图谋不轨,语一脚把门踹开,轰的一声破门而入,再一脚把殷启承踹飞深情地与你对视……”官泓瑾怀里抱着个立体衣架自导自演。袁酒酒听着他的话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你有病吧?我那时候晕着呢,怎么个对视法?你倒是说说看,难不成我用眼皮和他对视啊!”欧阳诩看着说话充满往日痞气的酒酒心里升起一丝忧虑:“酒酒,你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