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如此守口如瓶之人又怎么会说。见路西不说话,流鸢又换了一种方法问,“实不相瞒,帮助初识出城的人正是我,听闻初识公子说奉天通缉的女子,是跟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那女子可还好?”
路西睁大眼睛,这么乱?初识和殿下要找的夙止有关系?
路西和流鸢还在甲板上胡乱的猜忌。而富丽堂皇的舱室内,莲迟渊猛地关上门,将正在他怀里挣扎的夙止放开,沉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夙止被莲迟渊的眼神吓得猛然缩了缩脑袋,这样的眼神,她在熟悉不过。每次在启山犯了错误,莲迟渊就这样看着自己,吓得自己后背直冒冷汗。
莲迟渊朝前走了两步,直逼夙止,语气阴冷,“怎的不跑了?”
夙止低着眼睛,不敢抬头。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让她时时想起就心脏刺痛的越泽,真的就是莲迟渊,她的师兄。到了真的不得不接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场,变回了五年前那个没半点脾气的小女孩。
甚至有些怨恨,说不出的酸楚。她怨恨莲迟渊没有在启山等她,甚至连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她怨恨莲迟渊没有第一眼把她认出来,怨恨师主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怨恨他骗她,怨恨他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怨恨的没有来头,怨恨的无理取闹,怨恨他的同时也在怨恨自己。
从下山起,第一次感觉心脏能够如此之疼,仿佛行尸走肉的自己突然有了生命,那些原本没有的情愫前赴后继的扑面而来。却在这切肤之痛中感觉到了这天下不再是自己一人。
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
“把头抬起来。”莲迟渊见夙止背着手,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咬着嘴唇垂着脑袋,语气轻柔了些。
“胳膊还疼吗?”莲迟渊语气半分自责。
夙止猛然抬起脸,他知道莲迟渊问的是什么,他还记得,他曾伤过她的胳膊。眼眶泛红,夙止咬着嘴角,感觉快咬出了血。想通了在奉天所有发生的事,嗓子里干涩至极。
夙止摇了摇头,哑声道,“不疼。”
“我自愿罚抄十遍十一国训可好?当我没有认出你,当我伤你的代价。”莲迟渊叹气。
夙止的眼泪就在这一句话之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又抄十一国训,能不能换一个?’
‘不成。’
‘师兄我给你泡茶。’
‘夙止。’
‘行行行,我抄我抄。那若是日后师兄犯了错是不是也要抄。’
‘我不会犯错。’
咳了两声,这些日子积下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越哭越大声,哭的莲迟渊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别哭了。”莲迟渊低声道。
夙止哪管的上这会莲迟渊说话,依旧哭声依旧。莲迟渊伸手将夙止扯进怀里,夙止正哭的尽兴,却不想落入一个炙热的怀里,哭声瞬间戛然而止。莲迟渊在拥住夙止的那一刻,也暗自心惊,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他不过是想问她累不累,问她疼不疼,问她过的好不好。却在拥住她消瘦而冰凉的身子时,不想顷刻放开。
“哭够了?”
夙止被莲迟渊剧烈的心跳震得耳朵**。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却偏偏这些小情小爱在莲迟渊面前如同初雏,不知所措。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必须承认早在启山之上就对莲迟渊产生了一种喜欢。不同于言殇,不同于阿花,不同于任何人的那种喜欢。她知道那种喜欢,是宁愿让人一眼沦陷,肝肠寸断的绵长情怀。
轻轻抬眼,被莲迟渊黑眸惊得忙后退半步,脱出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