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白鹿书院的入学名额换官员对太子的支持?”
张道长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信纸,他很想说,这是谁教出来的,蠢得没边了,可一想,谢美娟可不是眼前的谢山长一手养大的吗?
话到嘴边,张道长一个转弯,说得就没那难听了,“这也太离谱吧,皇上就一个儿子,朝臣不支持太子支持谁啊?这不是把白鹿书院放在火上烤吗?”
“唉~~~”谢山长长叹一声,眉头紧紧皱起,打开了谢美娟的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谢山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铁青中泛起一层潮红,最后人往后一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中的信纸飘落在一旁的地上。
“爹!”
“山长!”
安千易惊慌失措的上前扶住谢山长,山庄管家也扶在另一侧,阿莫更是急得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道长赶紧起身走到榻旁,帮谢山长检查起来。
片刻,张道长放开把脉的手,直起身子,“这是急火攻心,问题倒是不大,我开个方子,吃两天,好好养着便是,但不能再动怒了。”
听张道长这样说,安千易的心稍稍的放下了,和山庄管家一起扶着谢山长侧躺在榻上。
谢美娟到底在信中写了什么,竟让她爹气得吐血?安千易把落在地上的信捡起来。
“谢美娟居然进了东宫,给太子做妾!还美滋滋的写信过来报喜!”
安千易看了看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的谢山长,简直觉得谢美娟的脑袋被门挤得变形了。
东宫的妾就那么重要?还是说把白鹿书院当成她私有财产,一门心思的在太子面前邀宠?
张道长拿过安千易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再看向谢山长的目光就充满了同情,养出这样的女儿,确实不吐血才怪呢。
管家带着小厮收拾屋子,安千易帮不上什么忙,悄悄拉了拉张道长的袖子,示意他到外面去。
走到院子里站定,安千易朝张道长伸出手,“蒙汗药。”
“你还没忘了这茬呢?你是真的要对顾凡下手,要不,你去见见他再说?”
见见?安千易摇摇头,梦里的顾凡顶多就是不记得往事,但现实中的他却不是这样,何止是不记得,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厌恶,安千易怎么可能到他面前去给自己添堵呢?况且,还有一个安千卉在这里,她不想看见两人黏黏糊糊的。
“顾凡武功高强,他到谢家山庄是被阿莫用七十两银子诓来的,等他反应过来,山庄里没人能制得住他,
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两个暂时不要给大家添麻烦,等我们想出办法来再说。”
“你都说了顾凡武功高强,你确定他能把蒙汗药吃下去?”
安千易微微一笑,“他傻呼呼的吃这些药不是一次两次了,崖顶山庄的软筋散,噬情,他不都毫无察觉的吃下去了吗?再多吃一次蒙汗药也没有什么。”
张道长一时也无话可说,顾凡笨成这样,也是他意料之外的,谢山长养大的谢美娟蠢就罢了,佳慧养大的顾凡怎么也这样?
想了半天,张道长把这种蠢和笨归结于遗传,和教养没有太大的关系,比如安千易,父母的基因好,就算是在丞相府里长大,这不,也没养歪了。
“拿去吧,指甲盖那么多就可以让他们睡上三天三夜。”张道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安千易。
“不能多睡几天?”安千易拿着小瓷瓶来回把玩着,小声问道。
“人不吃不喝能活几天?顶多三天,就要醒过来喂喂水,吃点饭,你记住了没有,顶多三天。”
张道长一眼瞪过来,吓得安千易赶紧拿着小瓷瓶一溜烟的往厨房跑去。
东齐皇宫,凤栖殿。
皇后听了小太监的禀告,勃然大怒。
“什么叫人不见了?多派点人去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相信他们会飞天遁地。”
云姑姑示意小太监退下,走到皇后旁,温声劝道:“娘娘息怒,定是翼城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再派人过去就是了,马家的八小姐,明白除了好好听娘娘的话,她别无退路,她一定尽心尽力把差事办好的。”
皇后才不管什么八小姐,她是着急无镜楼的银子,那银子一天没进她的口袋,她就吃不好睡不香,再一想到,万一银子拿不回来,整整一千万两啊,她像剜了身上一块肉似的,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