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我能说的都说。”大祭司神色很快恢复了淡然,他知道只要外面那野蛮的粗人没有进到马车里来,他还是能保住他的尊严的。
“我们想知道暗道有多大,通向哪里?”宏泽大师道。
“上京城有多大,暗道就有多大,至于出口,多得我都记不清了。”
“你说瞎话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这么大的暗道,谁能造得出来?”默三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信。
“嘿嘿,嘿嘿,”大祭司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宏泽大师,这个老和尚一出现,他就知道他的身份,特别后悔当初的心慈手软,“这个暗道可是安家那位仙人的手笔,不信你问他。”
我要是知道,还费这么大劲抓你干什么?宏泽大师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就直接翻白眼了。
“我都知道,你就没用了,默三,把他从头到脚剃光了,扔在上京最热闹的大街上。”宏泽大师脸一沉,声音冷淡而威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神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默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
“好的,道长你出来换我一下。”默三立刻出声应道,声音里还透着隐隐的兴奋。
大祭司眼神一缩,表情似乎也中毒了,僵硬中带着愤然,“这个暗道,确实是安家仙人的手笔,我只是在出口,做了一点小改动而已,想从暗道里出来,符咒做成的机关只有我知道。”
大祭司的的确确怕这样的手段,说话变得老实起来,不过,眼神里的阴郁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是说,没有你就打不开暗道出口?”张道长显然不信大祭司的说辞,“既然暗道遍布上京城的地底下,随便找个地方挖开便是。”
“我劝你别这样干,只要挖开暗道,整个上京城就会塌陷,八十万人立刻全都会没命的。”
“危言耸听。”
“不,他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说这些骗我们,再说,他也不想死。”宏泽大师一脸凝重,劝住张道长。
张道长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对默三吩咐道:“快叫去城外的人先住手,一切等我们商量出一个章程再做决定。”
谢山长一大早起来,收拾妥当,叫上冷清和柒明生一起去了上京府衙。
“山长,大东家不是已经从太子府去了暗道里面了吗?我们怎么还要去府衙啊,这个官司还要接着打吗?”
“肯定要打,那赐婚圣旨一日不收回,我就决不罢手。”谢山长提起圣旨就是肚子的气,“一个南越皇上怎么有脸给东齐女子赐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呀,南越皇上怎么给东齐人赐婚,难道他觉得这天下都归南越管?”冷情听谢山长这样一说,本来就觉得憋屈的婚事,现在更觉得南越的无耻。
上京府衙离得不远,谢山长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一下马车,几位穿着长衫,学者模样的老者就围了上来。
“今天一定让衙门给个说法。”
“对,必须要有个说法,状纸交上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日不给答复,我们就一日不走。”
谢山长一脸温和的笑容,一一给各位大儒见礼,“小女受这般委屈,多谢各位出手相助。”
“这不是令爱一个人的事情,天下男婚女嫁必须有规矩可循,否则,不是天下大乱了吗?每个人都没有了礼义廉耻,这国将不国啊。”
“谢山长,你放心,令爱的遭遇我等已告知广大学子,他们义愤填膺,纷纷都说等上堂审理的时候,一定来助一臂之力。”
“谢谢,谢谢各位鼎力相助。”谢山长眼眶微红,不停地向大儒们道谢。
冷情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也深深被南越大儒的正义感所折服,他悄声对柒明生说道:“没想到南越是这样一个国家,连皇上的圣旨,这些大儒都敢直面相对,非要争个是非曲直出来。”
“嗤~~~”柒明生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他们心怀正义,真为芊芊的遭遇仗义执言?是谢山长许了他们每人十本孤本和五幅前朝字画。”
“这~~~”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利益打动人心的时候,什么皇权,正义都可以抛在脑后,冷情一时也无话可说,不管这些是出于什么目的,能站在他们这边就好。
上京知府得到消息,一头大汗的迎了出来,“各位,各位,皇上和太子那里还没有回复,这件事是不是等两日再说。”
“两日?我能等,我女儿不能等,现在你就去禀明欧阳正,他不给我给说法,我就让天下的读书人都来评评这理。”
天下读书人?上京知府偷偷看了一眼谢山长,这位可是白鹿书院的山长,他说天下读书人,肯定就能让天下读书人知道,南越皇上不经女方父母同意就强行赐婚,这可是让南越没脸的大事。
上京知府知道兹事体大,他一边安抚着谢山长及各位大儒的情绪,一边赶紧派人往宫里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