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直到中午都没有散。
大祭司的事情让南越皇上心有余悸,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说死就死了,而且以那么奇怪的方式死去。
“太子你说,大祭司的事情该怎么办?现在民心惶惶,必须拿出安抚民心的办法出来。”
太子欧阳正,简直焦头烂额,他现在就是个笑话,太子妃不见了,石像变了,大祭司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束手无策。
现在还要安抚民心,他,他,他真的太难了。
南越皇上见欧阳正不说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太子难,难道他就不难吗?太子丢脸,难道他就不丢脸吗?再难再丢脸,该上朝还是要上朝,该安抚民心还是要安抚民心,太子还是太嫩了。
南越皇上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们,“众爱卿,现在的局面,你们有何良策?”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石像变化原因不详,大祭司死因未明,他们能说什么,做什么?再说了,好多人都在悄悄的传,是皇上,太子行事触怒了上天,才会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必须要皇上父子
可这说法都是在私底下悄悄的传,谁有那个胆子,拿到明面上,尤其是在朝堂上说啊,他们只有一个脑袋,可不够皇上砍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朕要你们有何用!”南越皇上气得把手上的镇纸,往龙案上重重的一拍。
大臣们低着头,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殿中的都是南越的肱股之臣,怎么就被区区小事给难住了呢?”南越皇上阴沉着脸,目光从一个个大臣的脸上扫过,“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再想不出办法,晚饭众爱卿也别吃了。”
这是不吃饭就能解决的问题吗?殿中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前段时间突降大雪,皇上就准备下罪己诏,大祭司祭天,以安民心,结果因为大祭司的失踪,一件事也没做成,到最后不了了之,现在又要大家想办法,法子就那几个,可是提出来,皇上您会愿意吗?
可是老在这大殿中站着,还不让吃饭,有些起得晚的大臣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这会儿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两腿打颤。
中午饭不吃,晚饭也没得吃,那不是要饿晕几个在这大殿之上吗?总要有人出来说话,就是劝劝皇上也行啊,但谁站出来呢?大臣们这样想着,目光齐齐看向了汝阳王。
汝阳王自从收了谢山长送来那二十万两银子,心情一直都很好,他虽在南越掌管着十万禁军,但他不像那些将领吃空饷,喝兵血,仅靠俸禄和家中田产铺子的收入,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维持必要的体面,日子过得不算富裕。
一个早上皇上都说着怎么解决问题的车轱辘话,随意听了几句,汝阳王就心里正盘算着那二十万两银子怎么花用,想得正开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大臣们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
怎么难道是自己有哪里不对吗?汝阳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举止,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正觉得纳闷,离他最近的户部尚书江术,悄声在他耳边道:“皇上刚才问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皇上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确实是会点着名问底下的人,汝阳王丝毫没有觉得异样,他上前一步,大声道:“法子不是没有,就看皇上您愿意做到哪一步?”
皇上见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心中大喜,“汝阳王说说看,具体有哪些?”
“不就是,减免赋税,大赦天下,皇上您下罪己诏,亲上南山祭天,这几种吗?别的花样,百姓们也不认啊。”
汝阳王话音刚落,南越皇上的脸阴得就像要下雨一般,沉默半晌,他瞪着汝阳王,“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就这些法子还用得着你来说?”
不就是你让我说的吗?怎么?说了你还不高兴?汝阳王腹诽着,眼睛的余光扫了一圈殿中的大臣们,见他们个个低着头,就像没看见皇上的脸色一般。
这时,汝阳王才清醒过来,他是上了户部尚书的当,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皇上,现如今民心惶惶,再不安抚,恐怕要生大乱啊。”
“朕还要你来教?朕难道不知道民心的重要?”皇上一拍龙案,怒目圆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皇上是您让臣说的,这是臣的心里话,隐瞒不说,只顾装聋作哑,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汝阳王觉得,反正已经惹了皇上不高兴,索性把话说明白,最起码自己痛快了不是。
“你~~~”南越皇上指着汝阳王,脸憋得通红,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得无奈的摆摆手,“今天朕也累了,散了吧。”
朝臣们统统松了口气,走出大殿的脚步比平常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