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越皇上叫到皇宫里的不仅有汝阳王,户部尚书江术,还有十几位六部的大臣。
在崇安殿的偏殿里等了许久,皇上一直都没有露面,江术不由的心里直打鼓,他悄悄的挪了几步,靠近汝阳王,小声问道:“王爷可知皇上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么?”
汝阳王没有搭话,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心里也一直在嘀咕,这不早不晚的,把人叫进宫,晾在这偏殿里,怎么看都觉的是皇上心里不痛快了。
江术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他早就让家人收拾好了金银细软,只等他下衙就离开上京,请假的借口都找好了,可偏偏······
哎~~~,江术心里轻叹一声,这流言都传成这样了,难道皇上一点都不害怕吗?
汝阳王木着一张脸,眼睛不停地扫来瞟去,一直在观察偏殿里所有人的表情。
他发现所有的人,面上虽然还是平常那样,但身体的姿势都暴露了心里的不安,比如,工部尚书不停地挪腾双脚的位置,礼部侍郎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看来大家对流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就是传说中爆发大灾祸的时间,今天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就在大家饥肠辘辘,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太监总管出现在大殿门口。
“传各位大人觐见。”
汝阳王等人松了一口气,见了皇上就知道今日如此这般是何缘故,总比一直干等着强上百倍。
崇安殿内,南越皇上低着头批阅奏折,在众大臣的问安声中,头都没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站了半日,众爱卿可知为何?”
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若知是何事,还惶惶不安的等着吗?
南越皇上半天没等到回答,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道:“你们不是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上京吗?怎么,都这会儿了,还在朕这里装傻充愣?”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来大家都想的一样,准备今晚离开上京啊?
南越皇上冷哼一声,拿起朱笔,继续忙着批阅奏折。
就说了一句,这就完了?我们到底该怎么样啊?
大臣们一头雾水,不知道皇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汝阳王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上前一步,行了个礼道:“皇上,传言的事情,臣以为不管真假还是避一避的好,反正明天就是正日子,若是假的,再治罪散布谣言的人也不迟。”
“荒谬!”
一个茶杯直接从龙案上飞到汝阳王的脚下,嘭的一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如果传言是真,那钦天监怎么一丝一毫的迹象都看不出来?这是蛊惑人心的手段,当上京成为一座空城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落入造谣之人阴谋中。”
皇上这话······
汝阳王不由自主,眼睛看向了户部尚书江术,要说这大灾祸,他最先可是听江术提起的。
江术一脸的苦笑,他们这位皇上还真是~~~,什么风吹草动,首先想到的就是阴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位置。
可是该怎么说服皇上呢?难道说是自己算卦算出来的?汝阳王那个莽夫都不信,更何况,这是坐了几十年皇位的皇上。
其他大臣听见皇上的话,心里不由的一阵着急,皇上您不信没有问题,关键是我们相信啊,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能不能等到后天,一切真的没有发生的时候啊。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太监总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他进来。”南越皇上把怒气收了收,坐直了身体,声音平和的说道。
殿门开了,上一秒还在门口说话的太监总管,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进殿内,脸朝下扑倒在地,瞬间没了声息。
殿内的人大惊之下,竟无一人发出声音,眼睛齐齐看向了殿外。
只见,太子欧阳正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用刀抵住脖颈,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你是谁?你怎么敢~~~”南越皇上立刻反应过来,正准备大声叫人。
“皇帝陛下,如果你现在就想太子殿下血溅崇安殿的话,尽管大声的叫。”说话的人声音温和,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饭菜不错一般平静,自若。
“楚王!”汝阳王回过神来,不禁脱口说道。
“楚王?他是哪里的楚王?”南越皇上从最开始的震惊镇定下来,怒不可遏的看着汝阳王问道。
“陛下,你不用看王爷,我来自东齐,现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楚王,这个你派人到东齐一打听就知知道了,我来这里不过是想和陛下做笔交易。”顾凡看着南越皇上微微一笑。
“东齐楚王?你就是那个父母双亡,不知所踪的前朝大皇子?不知道到来我南越所为何事?做生意难道是就是这样的做法?”
南越皇上嘴上说着话,眼睛看了看顾凡,又转向汝阳王,心里琢磨着,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