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站上了一堆废墟,废墟顶上有一块斜向上的残缺路面。
而上方七八米处,则是略微倾斜向下的路面,断口处还有钢筋和水管。
“嘿,这里爬上去比较方便!”“了解了。”
老规矩,马斯丢绳索,套高处去,拉一拉,确认紧实后,系上了别西卜的腰,打了一个超紧的结。
“瘦得不成样子了啊。”粗糙的手摸着他顺滑的头发。
“但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别西卜被老大抱了起来,又托举着双脚往上抬。一旁,信徒则负责拉绳子的另一端,把小弥撒拉上去。
“一定要小心哦!”妹妹双手比作小喇叭。
“我们会接住你的!”姐姐站在她的旁边。
“唉。”别西卜无奈叹气,因为下方,她们和几十个信徒都举起了双手,随时准备接住他,就跟散装的蹦床一样。
一分钟都不到,别西卜就抓住路面边缘,爬了上去,解开绳结,丢给老大。
老大上来更是轻松,甚至不需要帮手。
“嘿,老婆,上来不?”
“谁老了啦!”小熊拳——不对,只能跺脚了!
“啊哈!打不着了吧!”
“哈啊啊啊!你给我等着!”
不过如果只是探险的话,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大家就先原地休整吧~”
高速路上,积了很厚一层灰,两旁的围栏也歪歪斜斜,电线也被扯断了。
这座汽车旅馆是纯木头做的,看样子是很老的建筑。门口的招牌都掉色了,只能看清“旅馆”两个字,背景是落日。
“咚咚咚。”“打扰了。”
别西卜轻轻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
大厅很小,很拥挤。和家里的一楼差不多大,但是因为放了桌子,真皮老沙发,木柜子,还单独划了两个区间当厨房和厕所,就显得很小了。
进门左手边就是前台,老掉牙的木长桌和长板凳,桌上还有很多废纸。日历已经发黄了。
桌子全部打开,里面的钱财早就洗劫一空,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个人收藏品,比如说贝壳,一串用易拉罐拉环做成的项链,乌鸦的木雕。
生锈的钥匙倒还剩几把。
马斯挪开前台边上的破木琴,翻了进去,清理了下地上的易拉罐和塑料瓶。
这些原本是用麻袋装起来的,被人弄破了,所以全掉出来了。
“让我看看……”马斯拿起几件老物件,端详一番,“都是老古董了,看来这儿的主人是我爷爷奶奶那辈的。”
别西卜拉开一扇破门,发现这里是狭窄的厕所,仅有一个被不可名状之物“大满贯”的蹲坑和一个碎掉了洗手台,连忙关上。
再拉开旁边那扇破门。这里是厨房,一切都油腻腻的,报纸糊着墙,灶台上乱糟糟的,黄管子接着煤气罐,边上还有油盐酱醋,不过都已经见底了,而且必然都过期了。
台阶都很矮,要绕上一圈才能到二楼。走廊异常狭窄,马斯的两只肩膀都在擦墙了。门锁都被撬开来了,包间里也没什么东西,无非一张没有床垫被子枕头的空床板,一扇窗,一对桌椅,没有厕所。
这儿的住户唯一的娱乐就是过道尽头的书架上那些十年前的报纸和杂志——这里有《堂吉诃德》,漫画版的和小说版的都有!
打开僵硬的窗往外望,发现外面也就四个停车位,外加一个仓库。
还有一个梯子通往天台。天台上堆积着一些备用的桌椅,还有晾衣架,晒着被套,看样子粗心的小偷们忘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