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佟夏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是无拘无束的笑,不羁或是不屑,只有见到他时才会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害羞。
&esp;&esp;可现在他见到的是最脆弱的佟夏,缩在在他的怀里悄悄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像一个受了委屈的懂事小孩儿。
&esp;&esp;可怜见儿的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佟夏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但他还是不愿离开那个给予他安心的怀抱,他缩在那里,汲取着独属于谢铭非的温柔。
&esp;&esp;谢铭非只听佟夏用浓重的鼻音嘟囔了一句:谢铭非,你怎么这么烦
&esp;&esp;谢铭非认错道:嗯,是我不好。
&esp;&esp;他轻声哄着:睡觉吧,咱们什么也不说了。
&esp;&esp;佟夏用谢铭非胸前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又挤巴挤巴眼睛,确保全部擦完了才松开手,他小声问:那你打算什么问我?
&esp;&esp;谢铭非想了想开口道: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esp;&esp;反正佟夏对他埋不住什么秘密
&esp;&esp;或许是今天的谢铭非实在太温柔,让佟夏暂时忘记面前的路有多么困难,让他觉得面前这个人能够理解他所有的不得已,甚至还能包容他。
&esp;&esp;佟夏悄悄瘪了瘪嘴,他都好多年没掉过眼泪了,怎么偏偏在谢铭非面前这么丢人
&esp;&esp;我爸一直很想再要一个小孩,最好是儿子。现在他的愿望很快就要达成了。
&esp;&esp;其实我挺理解他的,每次回到家,饭桌上没人讲话,家里头也是,谁跟谁都像是不认识一样,压根不像过日子,我都觉得累。
&esp;&esp;我知道他是想要家有个家的样子。
&esp;&esp;谢铭非认真听着,外面的月色更柔和了几分,知了声也渐歇了。
&esp;&esp;屋子里只有两个相互依偎的人贴着耳朵说悄悄话,比亲吻更温情,比作爱更坦诚。
&esp;&esp;我爸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了,她嫌他穷,连孩子都没打算带走,收拾行李就走了。
&esp;&esp;我还记得他和杜燕燕办酒席的前一天,我爸抽了一地的烟,你说那时候我爸会想起我妈吗?
&esp;&esp;他说他不怨我妈,是他自己没本事,可是,他要是心里一点怨都没有,怎么会那么不愿意看到我呢?
&esp;&esp;佟夏说起这些事情时神情平淡,像是已经习惯。
&esp;&esp;只是他不疼,有人替他疼。
&esp;&esp;这些事情谢铭非也是是第一次从佟夏嘴里得知,就连日记本上也只字未提。
&esp;&esp;经年累月的痛反而不知该如何写下,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只能独自艰难咽下。
&esp;&esp;为什么突然想学一份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