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个风筝做得对吗?好像飞不起来。”她有些哭丧着脸。
长生调整了一下风筝,“这可是按你的要求来做的。”
昨夜,小姑娘心血来潮拉着他一起做风筝,花了大半个晚上才做好。
“要是三十六在就好了,他整天搞发明研究,一个风筝应该难不倒他。”落落看着风筝喃喃自语。
“想三十六了?”长生看着她问道。
落落过了一会儿才答话,“嗯。”
“那我们改日去汶水找他,可好?”长生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皱着的眉头。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落落似乎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
长生并不逼她。拿着风筝站起来,他伸出手,“再试一次,应该可以飞起来了。”
落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从在神都街头初次遇见到现在,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她不记得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已是几度轮回。可又似乎太短,毕竟,有一人,一如初见,不曾更改。
天空辽远,白云悠悠,微风暖熏,岁月如果可待日后流年,该多好。
她终于伸出手放进那个少年的手心,即使结局未知,也不想负了当下一刻。
春日的神山上,一只风筝终于飞翔在了头顶的那一片碧空。
春日的汶水唐家的院子里,一个大眼睛少年半躺在台阶上忽然打了个喷嚏。
垂首站在一旁的侍女有些担心,“少爷,您快坐起来吧,刚刚都打喷嚏了,别着凉了。”
他的大眼睛转了转,很是不以为然,“肯定是因为有人想我了,所以,我才打喷嚏的。”
侍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唐棠,过来前厅议事。”
少年垮下脸应了一声,“知道了,爹,这就来。”
他边走边嘟囔,“不知道是谁想本少爷了,想我就来看我嘛,真是的……”
院子里的花,正开得烂漫。
这日,落落为神庙内的花草一一浇水。一年之约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忐忑。那时答应神女这个约定,一方面是因为职责所在,另一方面更是因为那时她心灰意冷,是真地想就这样守在神庙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而她没有了退路。
“落落,水浇太多了。”
落落猛然回过神,她刚刚发呆,给其中的一盆花浇了太多水。
长生见她没太有精神的样子,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自觉地眉头有些皱,“昨晚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