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自然知道那女子是谁,搭在含瑛手上的手一紧,面上却是淡漠一片,抬步往前走去。
未走几步,便见藕妆对她微微一礼:&ldo;给殿下请安。&rdo;
谢皎月脚步不停,只淡声道了一句免礼。
藕妆被无视的彻底,心中委屈,面上却是一派赞叹:&ldo;早就听说殿下姿容无双,可惜这五年殿下深居简出,妾竟一直无缘得见。&rdo;
她说着,拿了帕子掩唇笑道:&ldo;亏陛下得知殿下过来了,便连琵琶也不听,直接将妾赶出来了。&rdo;
谢皎月神色微动,看向藕妆,只见她笑的娇羞:&ldo;要我说也是陛下杞人忧天了,殿下这般和善之人,哪里会将妾放在眼里,偏陛下想得多,如临大敌似的。&rdo;
藕妆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神态语气却一丝不做假,皆是被回护的欢喜和炫耀。
谢皎月的心像是被人攥着拧了一把,一抽一抽的,虽知这女子心术不正,可却难免对皇帝又添了三分恼意,一个婢妾而已,若不是他宠着,哪有胆子来她面前叫嚣。
她不是软柿子,直接侧首对含瑛道:&ldo;江婕妤的规矩不好,你让尚仪局派个得力的女官教导一番,莫要丢了皇家的脸。&rdo;
含瑛应是,正想劝谢皎月先进殿,免得恼的狠了,掉头就走,可谁知,却见藕妆捂着肚子跪在了谢皎月脚下,满面委屈:&ldo;是妾多嘴惹殿下不高兴了,还请殿下恕罪,要不然陛下知道了该心疼了。&rdo;
谢皎月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藕妆,恼意不退,眼中更添了些怜悯:&ldo;何必如此,就算我恼了,你没了脸面,谁还高看你。&rdo;
藕妆顿了顿,便是不要脸面,她也不能让谢皎月和皇帝和好,要不然,她和孩子还有什么以后,藕妆委屈道:&ldo;在殿下面前,妾不就是没脸面的。&rdo;
谢皎月眉头轻蹙:&ldo;对牛弹琴。&rdo;
藕妆这么一通闹腾,让谢皎月方才那股见面冲动淡了下来,她心中自嘲,有脸说人家,她巴巴跑来,不也是没了脸面,谢皎月想着,招手唤来殿门外立着的内侍:&ldo;告诉陛下,阿熙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若是他敢将阿熙打发出去,我便去城门上哭闹,我只有这一对儿女,他们若是不好了,便都不必好了。&rdo;
谢皎月说罢,不理周遭众人的脸色,直接往回走。
正要上步辇,却听皇帝的声音在后头传来:&ldo;阿皎!&rdo;
她身子一僵,继而矮身坐上步辇:&ldo;走吧。&rdo;
&ldo;不许走。&rdo;
皇帝的话没人敢不听,底下人皆抬着步辇不敢出声。
谢皎月听着皇帝的声音,僵着声音一动不动,如一尊玉雕似的,直到皇帝的脚步进了,她才似活了过来:&ldo;你今日这事办的没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