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总有一些人觉得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此对待她有些过分,但摄于男孩家族的势力,并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将玛莉。萧运到了上帝之家,拜托亨利的父亲帮她完成遗愿。
……
“所以,玛莉。萧是经过你父亲化妆后,再由你们下葬的?”爱德华震惊于这个法外之地所发生过的私刑,警局之中完全没有档案记载。
“对,我父亲在操作间里忙碌了两天,完全不让我在旁边观看。可你知道,小孩总是好奇的,所以当年我晚上偷偷地溜了进去,想看看父亲是怎样将一个遗体制作成木偶的。”亨利说得有些疲惫,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那时太矮,只能搬来个小板凳踩着往棺材里看。玛莉。萧一身黑衣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叠腹上,与生前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除了……”
“除了什么?”杰米催促道。
“除了她的眼皮被胶水完全黏贴在最上方,导致双眼凸出,直愣愣瞪着前方。还有下颚,沿着嘴角被切开两条伤痕,看上去与木偶一模一样。我被吓坏了,本能想要往后退,一下没踩稳将板凳连棺材一起掀翻在地。玛莉。萧也倒在了地上,就侧躺在我的面前。”
亨利的声音有些颤抖,扶着崭新棺材的手也开始哆嗦。
“我看见玛莉。萧的眼睛转动了一下,随后她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动作十分僵硬。她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露出了木偶一般的微笑。我吓得往后爬着,张开嘴就要尖叫,她却俯下身来,用冰冷的手将我嘴巴捂住。再后来,就是我的父亲进来了,打开顶灯,棺材和玛莉。萧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如之前都是我的幻觉。”
“我们将玛莉。萧和她的木偶全都下葬了。”
“过了没有多久,参与过虐杀玛莉。萧的居民们,开始一家一家的惨死,连当时并不在场的老弱妇孺也没有放过……所有的人,都是被拔去了舌头,失血死亡后再被整齐摆放在自己家中,犹如正在拍摄全家福一般。”
亨利手指着爱德华拿出来的那些照片,心有余悸地说道:“当年警察也侦查了许久,可始终未能破案,反而血案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发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镇上就流传起了那首童谣。”
“可是我问你这和艾米丽有什么关系时,你说因为她嫁给了我,这是什么意思?”杰米最关心的仍然是妻子去世的原因。
亨利瞥了年轻人一眼,轻声说道:“这个事,你应该回家问你的父亲。”
“我一回到镇上就先回了趟家,我父亲都已经中风瘫痪,但跟我说话还是像以前一样敷衍命令,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出实话来。甚至家中还多了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继母,我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中。”杰米一脸烦躁,愤愤说道。
他和父亲的关系从来都很恶劣,因此才会多年生活在外,几乎从不回家。
亨利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开始,你家就只有你的父母和你,对吧?”
“是的,后来我的母亲自杀,我就离开了。”
“可是你家房子很大,是全镇最大的宅子。”
“对,确实比较大。”
“其实在我小时候,那里还有些拥挤,曾经住着十几位阿尔森。”亨利苦笑着说道,“而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