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点点头,慢慢走回床上爬好。沈轩果然一脸认真的为赖瑾做了全身按摩。甚至还暗暗鼓动内力充入赖瑾的体内帮他缓解酸软的身体。被按摩的异常舒服的赖瑾趴在床上,不知何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转醒,天色已然大亮。耳边能听到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赖瑾探出手臂将拔步床边的青色帐幔掀开,果然看到沈轩站在当地穿戴练功服的身影。
瞧见赖瑾醒过来了,沈轩憨厚笑道:&ldo;你再休息一会子,我去演武场练练,回来的时候叫你一起吃早饭。&rdo;
赖瑾起身,踏着锦鞋下地。随口说道:&ldo;也睡得很足了。再睡下去恐怕头疼,还是就这么起身的好。&rdo;
沈轩点了点头,起身出去。片刻,端着清水洗漱等物进来,向赖瑾说道:&ldo;你先洗漱,我去你们府上将你的官服拿过来。&rdo;
赖瑾颔首,随意嘱咐道:&ldo;跳墙的时候注意点儿,别被人当了贼人。&rdo;
沈轩勾勾嘴角,转身去了。
少顷,拿着赖瑾的官服回来。两人穿戴整齐过后直接去演武场练了一会子,又回来一起吃过早饭。沈轩换上二品武将的朝服,与赖瑾一同进宫上朝不提。
十月的天,虽然已经是深秋,但白日的时候依旧炽热的很。御花园中满地的黄花堆积,各色ju花傲然绽放。乾元帝身穿一身紫色云锦绣蟠龙常服,负手而立。看着满园子的ju花笑道:&ldo;今年的年景不错。秋高气慡,就连花儿开的都比往常精神一些。&rdo;
赖瑾落于其后,开口笑道:&ldo;是圣上的心情好,所以看什么都更鲜艳一些。&rdo;
乾元帝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ldo;你倒是很明白朕的心思。那你倒是猜猜朕如今在想什么?&rdo;
赖瑾一脸肃容,正色说道:&ldo;圣上如今想的是微臣能不能猜到圣上在想什么。&rdo;
乾元帝一愣。半日,猛然间朗笑出声,心情甚好的点了点赖瑾,开口笑道:&ldo;你这个促狭的小东西。比你爹鬼灵精怪多了。&rdo;
赖瑾赧然一笑,并不答言。
一旁的戴权有些艳羡的瞧了赖瑾一眼,很是羡慕他与乾元帝谈笑风生的局面。
说笑了两句,乾元帝到底还是被朝政所累,又是忧心忡忡的说道:&ldo;朕最近一直在考虑西海沿子的事儿。如今国库空虚,朝廷财政捉襟见肘。户部尚书每每看到朕就是哭穷要钱。不是西边缺了军费就是南边大水需要朝廷拨款,闹得朕如今见了他就烦。可是朕见了他能烦,普天下受苦遭罪的老百姓却不知道对谁烦闷。&rdo;
赖瑾微微躬身,很直率的拍马屁道:&ldo;圣上仁德宽厚,爱民如子,是我大业朝百姓的福气。&rdo;
乾元帝展颜微笑,摆手说道:&ldo;你不必总是给朕戴高帽子。哪怕你谄媚的话说出花儿来,变不出银子,朕照样不开心。&rdo;
戴权暗暗咋舌。乾元帝秉性阴沉,表面对人向来温和宽厚,但背地里却心机阴沉,凉薄冷淡。如今竟然能以如此轻松的态度面对赖瑾,果然可见赖瑾圣眷之浓。
赖瑾听闻乾元帝如此说话,立刻躬身赔罪道:&ldo;古人云主忧臣辱,微臣无能,累得圣上为朝政烦心。&rdo;
乾元帝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随口说道:&ldo;你倒是能为朕分忧。只是你的年岁太小了一些,朕倒是怕骤然给你重担,会压坏了你。&rdo;
不管赖瑾心里怎么想,这会子也只能大义凛然的接道:&ldo;能为圣上分忧,是微臣的荣幸。&rdo;
乾元帝沉默片刻,出声说道:&ldo;朕这几日一直在想重建市舶司的事情。你交上来的条陈朕也仔细看过,虽然某些细节方面稍显稚嫩,但通体来说也算得上是言之有物,操之可行。&rdo;
赖瑾心下一跳。
乾元帝说到这里,突然住口。片刻后,意味深长的调侃道:&ldo;不过倘或朕将你调去西海沿子重建市舶司,你倒是可以同沈将军一起作伴。应该也很开心吧?&rdo;
赖瑾脸色一红,故作不知的躬身应道:&ldo;臣与沈将军少年相识,倘或能一通为圣上办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rdo;
乾元帝但笑不语。刚要开口说什么,陡然听到前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几位身着亮丽宫装的妃嫔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赖瑾下意识低眉敛目的站在原地,束手不语。
乾元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几位宫装妃嫔原本还说说笑笑的,眼神瞥到乾元帝一行人等,立刻住口不语。走上前来,一脸诧异的欠身行礼道:&ldo;臣妾等不知皇上在此,唐突之处,请皇上降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