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小七琢磨门的材质时,沉重的黄金大铁门儿缓慢地由里向外打开,紧接着——
比先前更为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门内,触目所及的是满地暗红色的液体,以及被单独隔成小间,鳞次栉比般排列在一边儿的牢房。
而在牢房对面的那面墙壁附近,则依次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其实裴小七也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刑具,因为每一样看起来都太过奇怪,她只能从上面沾满的黑色血水,勉强判断,应该是刑具吧。
只是裴知说,自己上次在山上遇到她的时候,她刚从这里逃出来,那是不是说裴知在这里受过刑?
想到这里,裴小七忍不住向自己的母亲看了一眼,恰巧,裴知也刚好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怎么了?”
被这么一问,裴小七赶忙移开视线,可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儿,裴知到底有没有受刑的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们要把我关在这里么?”沈麟半眯着眼睛,视线落向那些摆放在墙角的刑具,“顺便说一声,你们如果对我用刑,我就咬舌自尽。”
裴小七看着双手插在裤兜儿的沈麟,忍不住冷嗤一声儿:“原来你也会害怕。”
沈麟收回目光,唇角浮现笑纹:“是人都会怕痛,何况这些还是中世纪使用过的,非常不人道的刑具。”
虽然沈麟那么说,可裴小七从他身上,却没有看到有一丁点儿害怕的意思,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最终,沈麟被关进了一间靠近角落的牢房里。
看到裴知连牢房的门都不锁,裴小七忍不住问:“这样没问题么?万一他逃走怎么办?”哪有关人,连门都不锁的。
“没关系,他逃不走的。”
听到裴知这么说,裴小七下意识接着道:“可是你曾经不就逃出来过么?”既然你能逃出来,那沈麟为什么不可以?
裴知皱了皱眉,在带着裴小七走出去的时候,她才开口:“当时我催眠了负责看守的人员,再加上端木家族派忍者挖通了一条地道,所以我才能够逃走。”
裴小七想起,自己当初和凌少爵以及楚非,在山上遇到裴知的时候,她身边的确跟着几名忍者。
“那万一有人用相同的方法,把沈麟救走怎么办?”裴小七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既然有人能够救裴知,同样,沈麟也能够被救走啊。
“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当初端木家族花了三年才完成的暗道,在我逃出来之后,已经被封。就算真的有人来救沈麟,想要用挖地道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说完这些,见裴小七还是皱着眉头,裴知又补充道,“我刚才带你走的甬道,里面有零物质的存在,每过一段时间,方向和尺寸就会有所改变,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逃出去。”
裴小七见裴知解释的这么详细,方才觉得,自己由始至终,好像都对裴知存有一种莫名的不信任。
除此之外,她心底还存有另外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知当然知道,裴小七指得是她和沈麟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但同时也稍稍有些惊讶:“凌少没有把计划告诉你么?”
裴小七一脸儿迷惑地摇头。
闻言,裴知黛眉微蹙:“也许他是怕沈麟看出什么端倪,才没告诉你。”
裴小七不自觉地拉住裴知的手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从裴知的态度来看,她显然知道凌少爵的安排。
可是,为什么他能够告诉裴知,却不能告诉自己?想到这里,裴小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那种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裴知见她脸色不太好,隐约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安慰道:“他既然没告诉你,肯定是怕你担心,别往心里去。”
裴小七看了眼裴知,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裴知叹了口气:“走吧,我等会儿把详细的事情经过告诉你。”
没有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取而代之的是使人全身神经都感到异常放松的柑橘芳香,裴小七站在门口,望着已经先自己一步走进去的裴知。
“这个房间是……”难道是给自己准备的?可瞅这房间的布置,怎么弄得好像要在这里长住似的。
“小七,这几天你跟我住一起,好不好?”裴知向她招招手,“过来。”
站在门口的裴小七,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进去:“没有别的房间么?”这意思很简单,她不想和裴知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