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他阴冷的神色,裴小七有点儿肝颤。
就在她以为凌少爵不会会所的时候,只听到男人冷沉着嗓子开口了:“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很小。但死的那个女人沈慈,是凌森的母亲。”
小七很震惊!
震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被江柔推向卡车的孕妇,竟然是凌森的母亲。
锐利深邃的目光,既冷,又沉。
其中还带着一种裴小七看不懂的复杂。
凌少爵沉默了半晌儿,才接着道:“当年我妈发现了沈慈的存在,就去找她,当时深慈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就是凌森,并且肚子里还怀了另外一个孩子。听我妈说,她想给沈慈一笔钱,让她离开我父亲,但是沈慈不愿意,后来两人发生了争执,我妈不小心推了沈慈一下,结果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怔怔地望着他。
裴小七无奈叹息。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江柔而死。
“那凌森一定很恨江女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小七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凌森那张温和的面容。
按照心理学的案列分析来看,凌森目睹了自己母亲被杀的经过,一定会对当时还年幼的他,产生永远无法磨灭的仇恨和阴影,所以说,凌森一定是非常憎恨江柔的。
就像自己一样,哪怕未曾亲眼看到母亲惨死的场面,可是只要一想到母亲是因为江柔的出卖而死,自己心里就会掀起一股怎么都无法平复的怒火和仇恨。
所以,裴小七从来斗不会隐藏自己对江柔的恨意。
眸色微沉,凌少爵目光阴戾一闪,冷唇紧抿着,不再说话。
城北看守所。
高墙电网,铁黑色的大门两边儿,端正地站着手持冲锋枪的武警战士,目光如炬,面容颜色严肃。
出示了相关证件。
沉重的黑色大铁门儿,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重响。
蓝天,白云。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隔着车窗,裴小七可以看到一排排崭新的高楼,道路也是修的笔直,两旁边儿还种着花花草草,老实说,她觉得囚犯的待遇,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哦!不!
看守所里关押的不能叫囚犯,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
所长办公室。
刘铁军热情地将一摞的资料,搬到了办公桌上儿,那些都是有关于江柔涉嫌杀害沈纪东一案的详细资料。
“凌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要不,我仔细跟您说说这案子?”
凌少爵微眯着眼睛:“你知道?”
要说刘铁军只是看守所的所长,刑侦查案不归他管,对于江柔的案子,他又能说出什么来?
刘铁军一边招呼凌少爵和裴小七喝茶,一边儿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儿给关上了,然后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嗓音,“凌少,我知道,沈纪东不是江总杀的。”
哟呵儿,有点儿意思。
裴小七瞅了眼刘铁军,方方正正的脑袋,看起来有些呆,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精明的样子。
等了半晌儿,见凌少爵没有接话的意思,刘铁军嘿嘿笑了两声儿,又道:“我知道是谁杀了沈纪东。”
“嗯?”
一个‘嗯’字儿,又冷又沉。
锐利的黑眸,尽是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