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瑞儿拿起手里的梭状的东西看了看,上面还雕刻着梅花的花饰,做得十分精致。
洛安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梭状的玩意,拇指在梅花花饰的一块地方轻轻一滑,锋利的刀刃瞬间从里面弹出,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将其刀刃收了回去,看向娄瑞儿,说道:“这是一把隐形匕首,看见我怎么用了吗?”
说罢,又将匕首丢回了娄瑞儿手里。
“主人要将它给我吗?”
娄瑞儿愣愣地点了点头,愣愣地接过了那把匕首,把玩着,感觉十分新奇,他又愣愣地看向洛安,问道,眼里有些期待和欢喜。
“嗯,这以后是你防身用的武器,好好保管着吧。”
洛安看娄瑞儿新奇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便知道他很喜欢这玩意,心里也有丝喜悦。
“谢谢主子。”
娄瑞儿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无比珍爱,因为,这是主子给他的东西。
夜至,洛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娘亲今日下午对她的提醒“时间紧迫”四字,最终只能睁开眼来,坐起身来,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啊!时间紧迫。
她索性下了床,换了身夜行衣,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束起,用黑色的布巾蒙了自己的面,只露出一双水眸。
接着,她鬼鬼祟祟地出了门,直接潜进了府邸西南侧的花园,来到了围墙边,一跃而起,飞进了隔壁的府邸。
正好飞进了隔壁府邸的一个宅院,借着月光,她寻着路,找到了主屋的位置,她从怀里找出一根竹管,插入窗纸,往里吹了口迷药,她在门口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快速地打开房门,潜了进去,再将门关上。
走进屋内,洛安适应了一下里面的黑暗,才看清了里面的摆设,她直接往内室走去,缓缓地掀开了内室的床上的床帐,心里有些紧张。
床上正躺着一个男子,洛安坐在床沿细细地打量着他,让她心里不由地赞叹,好漂亮的男子!只见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枕上,肌肤十分干净白皙,眉眼精致,鼻梁俏挺,薄唇微启,似在无声诱惑。
洛安欲伸手去抚他的面容,只是,指尖才触及他的肌肤,她就立马顿住了自己的动作,整个人就这样僵坐在床边,眉眼纠结,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泄了气。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这样做跟那个采花贼尤三千的龌蹉行径有什么两样?洛安无比懊恼,甚至鄙视起自己来。
此时,她身边躺在床上的男子,正是右相叶珍的爱子叶逸辰,昨日下午,御花园里,娘亲让她凑过耳去,在她耳边轻声道:“麟儿,娘亲想了个法子,虽不怎么道德,但一定有效。你且听娘亲说,你可以半夜里潜进右相的府邸,去到右相爱子逸辰公子的房里,直接夺了他的清白,并且让他知道有人夜里侵犯了他,但别让他知道是你。第二日,此事定然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你皇妹定会嫌弃了他,取消这个婚约,而你趁着这个时候,提出你不嫌弃那孩子,愿意娶那孩子为夫,那孩子定会被你的真心打动,主动嫁了你,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她当时被娘亲惊得退开了几步,娘亲却拉住她,继续在她耳边贼兮兮地说道:“麟儿,娘亲还没说完呢!娘亲帮你备的府邸,就在右相的隔壁,而且娘亲查到,那个孩子住在府里东南侧的宅院里,正好跟你的府邸一墙之隔。你看,怎么样?”
而今日白天,娘亲提醒的“时间紧迫”四字就是提醒她,凤沐轩和叶逸辰的婚期将近,她该抓紧时间阻止叶逸辰嫁给凤沐轩,尽快拉拢到右相叶珍。
洛安看向床上精致无暇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内心挣扎了良久,她做出了选择,她选择放弃。
娘亲说的虽是个有效的办法,但她实在做不出这种龌蹉的事情。这叶逸辰何其无辜?她凭什么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毁了他?他只是一个期待着自己的婚姻的闺中公子,她又有何资格剥夺他的幸福?
看他将薄毯踹到了脚边,洛安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他的睡相这么差,于是站起身帮他将薄毯重新盖回了他的身上,刚想转身离开,她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惊得洛安一身冷汗,不敢回头看他。
完了!完了!他明明中了自己的迷药,怎么会突然醒来?怎么办?怎么办?她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起了这种邪念,实在不该,不该啊!洛安在心里百转千回了各种想法,暗自后悔。
“娘亲,我好饿!你终于让人送吃的来了,真好吃。”
突然,洛安感觉自己的手指周围温温湿湿的,还麻麻痒痒的,她意识到了什么,机械一般转过了身去,只见自己的手指被叶逸辰含进了口里,而睡梦中的男子正呢喃着梦话,俨然在梦里将她的手指当成了美食佳肴,正吃得起劲。
洛安有些欲哭无泪,敢情这小子还是个饿死鬼投胎,做梦都想着吃的。她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回来,却被他抓得死紧,洛安不敢太大动作,怕弄醒他,只好坐在床边顺着他的梦话,模仿他的娘亲,温声软语道:“乖!先把手边的放了,娘亲有更好吃的东西给你。”
“真的吗?”
梦中的男子蹙了蹙眉,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娘亲何时骗过你?”
洛安感觉好累。
“也是,娘亲你若敢骗我,我就立马离家出走!”
梦中的男子终于放开了洛安的手,却冒出如此彪悍的一句话,惊了洛安一跳,让她不得不对这个叶逸辰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