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不得他能代她受过所有的苦难,但他知道,这永远都无法实现。
所以,他只能退一步,为她分忧,将她身上的担子能减轻多少,便减轻多少,这便是他现在唯一的、最大的心愿。
突然,远远地传来了男女的交谈声,且由远及近,“太史令大人,我最近亲手酿了酒,酒香清新淡雅,如同男儿身上特有的体香,于是,我为它起了个名字,叫公子香。”
“律姐姐,看在咱俩同僚几年的份上,可否赏我一坛?”
“好啊,不过你这泼猴,可别喝了就吐,糟蹋了我的酒。”
“不会啦,律姐姐你别太小看我!”
“被你一插话,害我走题了。太史令大人,你可否……赏脸到我府上一品公子香?”
“恐怕要说声可惜了,我不喜酒。”
“是啊,可惜了。”
“那太史令大人喜欢喝什么?”
……
洛安减慢了自己的步伐,眯眼看着前方的一处拐角。因为,她分明听出其中那个男子的声音是水清浅的。
而且,当朝的太史令大人,也只有水清浅。
呵!果真冤家路窄!
果真,前方的拐角处走出了三人,走在中间的便是水清浅。
他依旧着一身烟色的衣衫,衣襟处用银线绣着水粼纹,衣摆如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荡,当真衬了他翩然的身姿。
一头乌发只用一根银色的丝绦束起,然后沿着他的肩膀、后背流泻而下,那银色的丝绦融进了他的发丝,若隐若现间,泛着清冷的色泽。
他面上依旧戴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眸子,那修长的眼尾处,微挑,透着几分冷艳,远山般黛眉修长,将他的眼型修饰得愈加完美无瑕,好似这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
他身边还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身穿深绿色裙装,手臂上也挽着墨绿色的披帛,显得沉稳。
面容娇美,一张典型的鹅蛋脸,眸若秋水,唇若玫瑰,肤色胜雪,一头乌发均被挽起,结成凌云鬓,斜侧处缀上雕花碧玉簪,发鬓处垂下两缕青丝,徒添几分柔情。
她一双美眸盈盈地看着身侧的男子,洛安从那双眸中看出了*裸的爱恋之情。
另一个女子着明黄束装,面容娇俏可人,一张娃娃脸上尽显纯真无害的笑容,一双圆圆的杏眸十分灵动,可见其定不是安分的性子。
头上的发均被束起,披散至身后,很单调,只缀了流苏状的饰物,垂至前额中央发际处,闪烁着熠熠流光,为她那双明眸更添了几分光彩。
同那个绿衣女子一般,她那双明眸也笑眯眯地看着身侧的男子,其中的喜欢之意不言而喻。
那三人发觉前方有人,或抬眸,或转眸地看向了洛安的方向,然后,均不由自主地一愣。
对水清浅而言,洛安是熟人,但他眸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隐隐的,不甚明显。
对律芙和锁眼儿而言,洛安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两人眸中闪过的亦是惊艳,不过她俩眸中的惊艳是明晃晃的。
看着洛安,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倾国倾城。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绯色宫装,衣襟处、袖口处用金色丝线绣着凌霄花的花纹,下摆处亦用金线勾勒着只只穿梭云间的凤凰,在她的步履轻移间翩然欲飞,那后摆在地逶迤九尺长,尽显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
那一双桃花眸似笑非笑,眼角处的那一挑,挑出妖娆春色,勾起千百魅惑,红唇欲滴,携着柔柔的笑意,酥麻了人的心扉。
那高挽的云鬓斜插一只金凤步摇,明明单调,却就在无形中透出雍容华贵,周围的景都成了她的衬托,仿佛世间独她绽放了风华。
水清浅反应过来后,便走至洛安跟前,向她行礼,行云流水般,语气淡然,“下官水清浅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律芙和锁妍儿见此情景,都惊愕地瞪大了眸子,怎也没想到她们只是在宫内散散步,竟偶遇了当朝最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麟皇女殿下。
随即,两人都诚惶诚恐地奔至洛安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下官律芙(锁妍儿)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安见三人都向她行了礼,她才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语气慵懒,“都起来吧。”
她身侧搀扶着她的娄瑞儿看到水清浅蹙起了眉,眸中有些防备。
自上次这个男子主动上门拜访洛安那天,他就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好印象。
只因,正如叶公子所说,他伤害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