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的这番猜测正确的话,那杨曼书背后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了。
凤炽天听完洛安这番话,看向洛安的眸中溢满了赞赏之色。
随即,她站起身,从座上走下,走至洛安桌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凉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才看向洛安,语气几分欣慰:“麟儿,娘亲果然没看错人。”
其实,麟儿所说的,与她刚才所猜想的十之*地契合了。
对面脸皮堪比城墙的某女嘚瑟一笑,“那是~娘亲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种!”
凤炽天差点喷出一口茶,一脸无奈地看着洛安,眸中的宠溺之色却未减分毫,“你这个孩子怎不会谦虚一下?”
“谦虚为何物?能当饭吃?”洛安一脸无辜。
隐在黑暗中的含玉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愈发觉得这个女娃好生有趣。
凤炽天叹了口气,随即回归正题,“既然那个白衣男子可能是水清浅,那麟儿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洛安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实则是想给凤炽天打一剂预防针,“娘亲,你真的想参考我的意见?”
“自然。”凤炽天点点头,生怕洛安不帮她出主意,她连忙扶着额,故作头疼的模样,一双眸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洛安的神色,语气虚弱道:“娘亲现在老了,麟儿你该为我分担分担了。”
“那我说了,娘亲你可别不同意。”洛安继续试探。
“娘亲会酌情考虑的,不过,麟儿你出的一定是好主意,娘亲怎会不同意?”凤炽天十分信任地看着洛安。
“那就好。”洛安眸中闪过一丝得逞,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水清浅,暂时先别动,但是,那摆凤城郊的贼窝,得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伙盗贼竟然在娘亲你的土地上兴风作浪,而且,她们还打起了皇亲的主意。若不及时惩治,只会失了娘亲你的脸面,更会失了凤天朝廷的威信。”
说罢,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凉茶,润润喉。
凤炽天顺着洛安的话道:“所以,麟儿你是想让娘亲派兵出去剿杀那伙盘踞在摆凤城郊处的盗贼?”
洛安点点头,表示肯定,“但,剿杀前,若能寻到朝廷中的某人与她们私通的线索,那就再好不过了。”
证据肯定是寻不到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做完坏事后,都会想到销毁证据。
“有理。”凤炽天点点头,蹙眉思索了起来,“这样的话,得提前派细作混入那个贼窝才行,也许不仅能探查到些线索,还能与后到的兵力来个里应外合。”
她也想过抓住那些盗贼后,逼迫她们说出那个与她们私通的人。
只是,比之她说出的,这个办法显得略拙。
那些盗贼虽是亡命天涯的女汉,但肯定见过世面,有些心机。
她能意识到这点,那个与她们私通的人定也能意识到这点。因此,跟那些人私通时,他定会考虑到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日后落人把柄,被威胁。
所以,她觉得,就算朝廷活捉了那些盗贼,定也问不出什么来。
洛安将手中的茶盏稳稳地落于桌面,瓷器轻碰桌子的清脆响声骤起的瞬间,她道,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娘亲,那个细作由我来当,可好?”
“什么?”凤炽天惊讶地看着洛安,随即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行!”
开什么玩笑?麟儿是她的命根子,她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而且,摆凤城离凤都,坐马车也有两日的路程,麟儿的身子还伤着,怎承得起这两日的舟车劳顿?
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含玉也忍不住走了出来,不赞同道:“殿下,含玉也觉得不可!”
这女娃胆子可真够大的!
虽然,她身为凤天的麟皇女殿下,能想到为凤天办点实事也算一件好事。
但是,也正因着她皇女殿下的尊贵身份,她想做什么,也必须确保自己的性命在没受到威胁的前提下才行。
就比如做细作的事情,她是万万触不得的。
因为,对细作来说,她们的性命,说好听点,都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说难听点,是毫无保障的!
洛安怪异地看了一眼含玉,语气几分嘲讽,“含玉,刚才是谁说自己有自知之明,还是隐在暗处比较好的?”
含玉的脸轰地一下子涨了个通红,既是被气得,也是被羞得,嘴上却据理力争地辩道:“含玉只是在关心殿下。”
“哦~”洛安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脸笑意地看着含玉,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原来是关心啊~”
本纯粹无歧义的词从她嘴里溜出,就总带了点什么。
暧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