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沧澜瑾瑜措手不及,整个人直接栽倒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才从水中狼狈爬起,瞪向女子的眸中流露出冷怒,“凤沐麟!你别太过分!”
“臣妾怎么过分了?”洛安一脸无辜,“臣妾心情不好,您老难道不能给臣妾出出气?又没少胳膊少腿的。”
一听女子说自己心情不好,沧澜瑾瑜立马熄了火,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难道谁欺负你了?”
洛安一愣,随即嗤笑出声,含着浓浓的不屑,“谁能欺负到朕头上?”见男子依旧一身裸露地站在水里,她蹙了蹙眉,隔空抓过屏风上的一块锦布,一边对男子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上来吧,朕伺候你。”
沧澜瑾瑜眼睛一亮,受宠若惊之余,连忙上了岸,任女子擦净他身上的水珠。女子换了容貌,但他知道,眼前的她确确实实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她,而此时面对着她的自己浑身一丝不挂着,难免想入非非,喉间突然干涩得厉害,低低地唤出一声,“沐麟。”嗓音低哑,似压制着某种*。
“怎么了?”洛安擦得一丝不苟,将男子身上的每一寸弧度每一分色泽都收入了眼底,即使这一切都很完美,她却无一丝一毫的*,只平静地看着。
“这几个月,孤很想你,每日都盼着,你能早点来到孤身边。”沧澜瑾瑜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道出,字字发自肺腑。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在他身边转的女子,硬朗的唇线此时柔和至极,仿若冬日暖阳下柔和的光影。
“嗯。”洛安浅浅一笑,抬眸睇了男子一眼,“朕听到了,可还有其他想说的?”
“孤想好了,此生便认定你一个女人。”沧澜瑾瑜眸中带着笑意,憧憬着未来,一个身边有她陪伴的未来,“将来,孤会解散了这后宫,只留你一个在身边。即使后宫的那些女人如今都已不是你的对手,孤还是不放心,惟能做的,便是将这些威胁全部铲除,为你留一片清静之地。”
洛安眸光一窒,为男子穿衣的动作一顿,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你确定?”
“自从寻到你,孤便有了这个打算,反反复复地想着,恨不得立刻做到如此,怎会不确定?”沧澜瑾瑜不以为意,眸底隐着不为人知的沉痛。
洛安逃避似的低头,继续手脚笨拙地侍候男子穿衣,沉默了片刻,才低低诉出,比之刚才语气软了半分,“瑾瑜,朕不值得你这样做。”
“只要是你,便值得,永远都值得。”沧澜瑾瑜定定地望着女子,半分不给她质疑的余地。
“好了。”幸好只是给男子穿中衣,难度不大,帮他扣好结,洛安径自往外走去,仿佛将他的话语当成了耳旁风。
男子未得回应,压抑不住的失落从心底散开,传出一丝难言的痛意。他连忙大步流星跟上女子,“沐麟,你在听孤说话么?”
由于将浴房和主殿相连起来的院子是单独的,里面没有婢女驻守着,只有一个趴在地上正昏迷着的亁泗,所以,此时男子追逐女子的画面并无第三人窥探到。
洛安一回主殿,就往桌边一坐,为自己斟了杯茶,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狠狠地灌了几口,才沉下气看向已经坐到她身边的男子,“你难道没有其他可说的了么?”
沧澜瑾瑜被问住,才一瞬,他就反应了过来,用那双深若瀚海的星眸睨着女子,贱贱的,“沐麟难道想听孤对你说更多的情话?”
“沧澜瑾瑜!你少他妈的给朕装傻!”洛安实在憋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冷冷地瞪着男子,话语间的生疏将她和男子之间本模糊不清的界线划得清清楚楚,“四个月前,你承诺过朕,只要朕嫁给你,便会交出瑞儿和媚颜,如今朕做到了,你别出尔反尔,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天,为了学好沧澜皇宫里的礼仪,她憋了不少气,可为了保持低调,再憋不住也得憋,这会子,终于不用继续伪装,她自然要将这口怨气好好发泄一通,毕竟,她这几天所受的非人待遇全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你终于主动提了,孤还以为,你会晚些再说。”沧澜瑾瑜苦笑,心底的失落被一种尖锐的疼痛覆盖。
“朕只问你,瑞儿和媚颜,你交还是不交?朕可没功夫继续跟你矫情!”洛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男子的话语不予回应,径自问出一句,几分不耐。
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两个重要的砝码,沧澜瑾瑜迅速冷静了下来,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才缓缓出声,看向女子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冷嘲,“交!怎会不交?不过,万一交了,你跑了怎么办?”
“哎呦喂~您老原来对自己这么的不自信?敢情以为臣妾留在您身边,不过是为了一人一物?啧啧啧,真是可悲,可悲至极。”洛安掩嘴娇笑了几声,才阴阳怪气地出声,同样嘲讽地回视着男子,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刻入他的骨、铭入他的心——
她不爱他!
她很冷静,半点没有为了气他而加入夸张的成分。对他,她心动过,喜欢过,但绝对不是爱,没有想与他厮守到老的念想,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因为,她明白,他很难与她最爱的他们共存,既然如此,她只能舍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