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被丢下的乔大少表示很无辜也很委屈,人来疯的是宝叔,为什么最后倒霉的却是他?
不管了,一起来就要一起走,想丢下他一个人走掉,没门!
“你怎么还不来接我?”电话接通之后,受尽委屈的乔大少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
只是,听这语气,怎么有点像小朋友在幼儿园迟迟等不到麻麻来接时的调调?
“急什么,前面一菜鸟司机技术太差拐不过弯,出口都被堵死了,我还等得不耐烦呢!”夏谨言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被他这么一催,自然会毫不收敛地当场爆发。
听她一解释,乔靳辰这才稍稍放宽了心,“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前一秒还在发火的夏谨言被某人难得一见的软糯语气瞬间治愈,虽然不至于完全消气,但在脑子里将某人此刻的委屈表情勾勒一遍之后,一大半的生气已经被哭笑不得的无奈代替。
那么大个人,居然还担心被丢下。就算她不回去接,他也应该知道怎么回家吧,怎么把自己搞得跟被爸爸妈妈抛弃了似的。
堵在出口处的菜鸟司机知耻而后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总算将车打到正确的方向,一路磕磕绊绊地驶离了出口。不过,在驶出停车场之后,很快就被紧其后的多部车子超过。
这其中就包括夏谨言的那辆二手雪佛兰,在路况多变的停车场出口处如此肆意超车可不像她的作风,可谁叫有人正可怜巴巴地等着她去接呢。
终于安安稳稳地坐上了车,某人这才将悬着的心踏实地放回肚子里。今晚夏谨言确实被宝叔气得够呛,迟迟等不到她回来,他真的很担心她会一气之下走了就不回来。
看着某人如释重负的表情,夏谨言就算再生气也不好意思对他撒,“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就算要走我也会事先跟你打声招呼好吧。”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不负责任,但是你刚才确实很生气。”而且是积蓄已久的爆发,就算她真的一去不回,也完全可以理解。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还提,早知道宝叔这么多事,就该找个不认识的医生。”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啊,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乔靳辰却不这么认为,“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找谁都一样。”
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说类似的话,但夏谨言还是没法坦然接受。她都已经清楚地说过对这一点毫不怀疑,他怎么还是毫无顾忌地随时随地想说就说?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有些话说多了会显得不真实么?
“拜托你不要一直重复这句话好不好,无论你说多少遍,我还是不会……”
乔靳辰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紧不慢地出言打断:“总有一天会的,我不急。”
诚然,他是习惯速战速决的人,可有些事确实不能急于求成,特别是在面对复杂的战况时速战速决拿下的,也未见得能持久拥有。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真是败给他了,明明情势对他一点也不利,他居然还能如此乐观。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毫无感觉。”爱,是这世上最微妙也最神奇的情绪,虽然单恋也可成爱,但毕竟不如双方互动来得真挚、热烈。他之所以会如此坚定果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发出去的‘电波’从她那里得到了真实的回应。
他不傻也不笨,如果一早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未知之路,他也不会闷着头盲目前行。
虽然偶尔逃避,但夏谨言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地表示和他只是单纯的责任关系。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求回报地无条件对她好,虽然行事霸道,却无一不是发自内心地为她着想;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她孩子的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有裴亦寒这座大山横着,恐怕她早就卸下了心理防线,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
可现实终究不能回避,那座大山依然在,而且带给她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
裴亦寒很快就要过二十六周岁的生日,不知道琴姨的耐心还能坚持多久。
“你老实告诉我,在裴亦寒失明之后,你是不是和他的家人有什么约定或承诺?”虽然看着像个粗人,但乔靳辰却有一颗细致敏锐的心。看似平静的她心底翻滚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不关你的事。”这是她和裴家的事,轮不到他掺和,她也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如果你们的约定事项包括以身相许,就一定关我的事!”虽然暂时只是个猜测,但乔靳辰心里很清楚,这个猜测被证实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是约定和承诺,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也只能接受。”这是夏谨言第一次在乔靳辰面前坦白承认对他避之不及的原因,要想让他知难而退,这也许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就算裴亦寒的眼睛无法复明,我也有能力保证他未来的生活安稳无忧。”虽然这是最坏的可能,但乔靳辰还是谨慎地想到了这种可能。
“你又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自作主张去乐溪和他见面,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让乔靳辰暂时远离乐溪是夏谨言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重要前提,如果他不能守住这个底线,她随时可能将他前行的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