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身后不远处,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妈妈的怀抱里,双手拿着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盛满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男孩眨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娇憨的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想爸爸了。”
“乖宝宝,不要急,爸爸刚下飞机,马上就会出现在宝宝面前的。”身穿宝石蓝色服饰的女人安慰道。
“奥,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爸爸了。”小男孩兴奋地说道,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男孩说道:“妈妈,你看,前面那个叔叔的手里拿的花好漂亮啊!”
一身黑色西装的赵子岳,虽然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他也早就注意到了身旁不远处手捧鲜花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黑色的头发梳在脑后,唇红齿白,丰神如玉,真是一个美男子。
这时,出口处出现了骚动,只见三三两的人,经过最后一道安全检查,从走廊里走了过来。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喧闹的气氛,候机室大厅的音响里播放起了悠扬的乐曲,仔细一听,是张惠妹的《听海》。
一旁手捧鲜花,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脸色变的庄重起来,因为这时走廊里出现了四个气质和打扮都卓尔不群的人。两男两女,看身段两个女人是东方女性,都是黄皮肤。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是黑头发,另一个是一头金发。两个女人的头发都是长发披肩,身段妖娆。两个女人分别带着黑色和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刚好遮住俏脸。
两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一个是西装革履,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另一个是同样西装革履的东方人,单看面孔,像是一个越南人,留着一头黑色的披肩长发,飘逸而彪悍。
两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虽然经过了特意的打扮,但赵子岳还是认出了,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一身咖啡色风衣的年轻女人是陈耕儒的女儿陈百合,上次在圣菲亚教堂见过的。再向陈百合身旁一瞄,赵子岳感到心猛地被揪了一下,身影怎么会这么熟悉,刻意压低的黑色鸭舌帽也掩饰不住的白皙圆润的下巴,饱满丰盈的双唇,难道会是她?
手捧鲜花的年轻人,终于不甘寂寞的迎了上去,紧跑两步,走到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身边,微微地一笑,手里的鲜花轻轻地递到了女人手上。身边剽悍的黑人保镖刚想有所动作,却被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女人伸手阻止。女人接过混合着玫瑰、百合和康乃馨的鲜艳花束,妩媚的一笑。赵子岳的心却是猛地向下一沉,真的是她。
这时候,赵子岳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朝思暮想的人儿而却乖乖的,满脸幸福的投进了丰神如玉,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的怀抱。
赵子岳只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如果说漫妮和亚楠的离去,让他有一种遗憾,心中还有淡淡的忏悔,可是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投入别人的怀抱,他的心里是揪心的痛,痛入心扉,只感到身体变得好重好重,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哐”一声,身后小男孩手中盛满幸运星的瓶子,掉在了地上,玻璃四溅,滚了满地的幸运星。赵子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厅音响中传来张惠妹如诉如泣的歌声,
听 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後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
是怎样的心情
赵子岳心中默默地说道:我以为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因为蝴蝶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一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蝴蝶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