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打得厉害,梧桐树边却有一道淡淡的屏障将那些灵力攻击阻挡在外,慕容朝手握长剑紧张的看了一眼那烈焰身影,转回头看向缓缓坐起身子好似还在适应已经僵化千年身体的慕容卿,冷声道:“你有什么阴谋?”
这里有灵力屏障,可是萧凌风却毫不犹豫的将韩子墨三人送了出去,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慕容卿,也……慕容朝心里猛然一痛,也不相信他……
“阴谋……”慕容卿脸上的肌肉性能因为千年的沉睡还没有恢复,脸上神色未变眼中却满是凄楚,带了自嘲般的低喃道:“阴谋……你便是这么看我的嘛……”
慕容朝一愣,转念便明白他这话应该不是对自己说的,转头道:“不错,她口中的慕容卿是个背信弃义阴险狡诈之人。”
那时候,他们离得京城还有几日,在路边的小村子里见到了一个供奉太祖的古庙,当时萧凌风很是不屑甚至是轻蔑的说,慕容卿那人假仁假义虚情假意背信弃义阴险狡诈……只怕凡是她能想到的贬义词都说了出来。
当时他只是觉得奇怪,太祖的事迹流传了千年,各种说法都有,也不尽然全是褒奖之词,但是这么骂他的人只怕还真的没有。
他当时不明白意思,只当她是吃撑了不舒服所以随便找个人骂骂,正好碰见那个庙,所以慕容卿躺枪。
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的痛恨着这个人,痛恨着被人类称为救世主称为圣王的男人。
不光痛恨着他,她更是防范着他厉害,刚才不论慕容卿想怎么靠近,她都不动声色的带着韩子墨他们几个离了他五米距离。
这只怕是慕容卿出招的距离……
也难怪她那么不喜欢慕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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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慕容卿揉了下脸,对慕容晚道:“外套借我下。”
他身上的衣袍经过千年早已经灰化,刚才被他自己一拂便没了个干净,慕容朝身上那染血的战甲他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了头,看慕容晚身上衣服比较多脱一件应该没问题。
看了看他那比自己还漂亮的身体,慕容晚瘪了瘪嘴,脱下了外面的长衣丢给了慕容卿,他爱美,身上衣服都喜欢穿对称色,长袍大衣穿了两件里面是白色外面是红色,脱一件给慕容卿也不会只穿内衣。
将那红色宽袖大衣穿上,忍着剧痛将腿上金梧树的根系拔掉,适应了下那僵硬的身体,慕容卿从石台上起了身,跄踉一步后稳住了身体,从石台边拿起了一把金光闪亮的长刀,看了一眼慕容朝道:“你们还是走吧。”
“走?”慕容晚轻挑了下眉,看了看上面幽深的洞,再看了看早已经成了一片冰山火海外加浊浪滔天的台阶前的空间,冷声道。
“你们是慕容家后人?”起身之后才看清楚慕容晚和慕容朝的样子,慕容卿解下大刀上的刀穗当做腰带将衣服系好,问道。
“是。”慕容朝点头道。
当年慕容卿并没有留下子息,继承皇位的是他一个堂兄,说起来,他们虽然是慕容家后裔,但是跟慕容卿的血脉是不知道隔了多远了。
“九婴和睚眦都能越界而来,外面是不是很乱?”视线在慕容朝被血染透的盔甲上一扫,慕容卿顿了一下道:“大战?”
“是。”慕容朝点头。
“多少人?二十万?”再解下两条刀穗将那宽大的衣袖给系紧,慕容卿随意的问道。
“死伤总有三四万,没有打下去,出现了巨兽。”转回身看着那打做一团还互相骂个不休的两人两兽,慕容朝也好似随意般的道:“是有人特意召唤出来的。”
微微颔首,慕容卿神色淡淡,反持了大刀道:“你们轻功应该不错,从金梧树上上去,赶紧走吧。”
见他衣襟鼓动,金色的气流从金梧树上急剧汇集往他身上涌去,慕容朝眼角一跳,道:“我不走。”
“你既然穿了这套战甲就应该知道它所代表的意义,大战是你赢了,你现在就是燕国之王,出去组织你的民众离开这附近。”看着九婴睚眦在烈火之中依然逐渐显出全貌,那巨大凶恶威压逼人的全貌,慕容卿道:“这里一旦被毁,界限就会开个洞。”
“你为何要在这里种下金梧树让界限变弱?”慕容晚上前一步问道,心情激动之下没有注意到一缕黑气从洞壁边飞了过来缠绕在了他的脚腕之上。
“为何?”慕容卿低低笑了一声,对慕容朝道:“你叫什么?”
“慕容朝。”见慕容卿看向慕容晚,慕容朝直接道:“他是慕容晚,我们是双生子。”
“朝嘛?”慕容卿深深看了慕容朝一眼,点头道:“这名字不错,太阳初升为朝,你穿上了这火凤战甲,就等于你要承担起了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可是,我已经脱掉了,为了人类,为了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类,我连炎凰都……”
深吸一口气,慕容卿笑得沧然,道:“你们说千年……我在这里千年,只是为了等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