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宇市这么一说,屋里的气氛才有所缓和,脸上没有血色的菲尔娜也微微地抬起头,把眼睛转动了一下。
“我家的这位,平时就跟着父亲学习怎样经营商店,这次让我们来继承商店,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有一点要说的,就是他每月都要从纯利润里拿出百分之五十分给三个人,我想这样的要求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有些过重了。刚才姐姐说商店是个聚宝盆,可是我们每个月不得不拿出这些钱来。”她用眼扫了一下苏,挖苦地说道。
“那么,三姑娘说说你的意见吧。”
“我……关于继承股票和古董这一方面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查清楚,否则我不能答应任何事情。”
“啊?是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呢?”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雏子,而且充满着惊讶。雏子则是闪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在我继承的古董当中,有的竟然不翼而飞,雪村的那张瀑布山水画就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雪村的瀑布山水……”
听到这个消息菲尔娜很是吃惊,而苏却冷冷地看着雏子。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苏问道。
“不会错的,我还是在前几天请京雅堂来估价的时候发现的呢。”
“咦,这就怪了!那张画在我们家的古董中也可以说是一件珍宝了,父亲去世前的三四个月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会客的时候把它挂在这间客厅的墙上了呢……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那你有没有看账目,用墨笔画掉了吗?”
“没有,没被消掉。”
“就是说现在的账目上还有记载,可是东西却没在库房里对吗?”说着,苏把头转向了老管家那边,“老管家先生,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的态度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闷声地回答着:
“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从古至今,只要是从库里面取出过的东西,如果作为礼物送给亲友,那么就会用墨笔勾掉。但是这件东西留在了账上,可是实物却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倒是很奇怪,难道是让狐仙给拿走了?”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甩了甩头。听了他说的这些话,姨母芳子显得有些坐不住了。
“让狐仙给拿走了,这不是些无稽之谈吗。库房的钥匙还有账本不是都在你那里吗?要不是请京雅堂的人来清理古董,大家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你说说,这难道不是怪事吗?”她大声地嚷嚷着。
“是呀,这都是老朽的无能。葬礼举行完以后,我整天东奔西跑,没有注意过。直到几天前,三姑娘说要打开仓库进去看一看,我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再说了,在遗产没有分配完以前,我怕擅自打开库房门会让别人产生误会,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进去过。”
“可是上次是你跟三姑娘一起进的库房啊,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
“因为当时来的那个古董商我并不认识,所以就中途告辞了,这件事真是太大意了。”
对于这一点可以说是老管家的粗心大意,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掌管着库房的钥匙。但是刚才他说从葬礼以后就没单独去过库房,也是实情,所以在这一方面老管家也占理。
“如果照这么说的话,那张雪村瀑布山水画应该是在老王子去世之前就不在了?”
姨母芳子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突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哼,雪村的轴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像我这么不会处事的人的,说不定早就偷偷地送给别人了。现在这件东西却无缘无故失踪了,这可真是件大事啊!”
姨母的吵嚷中夹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而雏子却是默默地看着苏和菲尔娜,看看她们会有什么反应。
“总之,我现在是不会承认自己所继承的那份遗产的,除非搞清那幅轴画的去向,否则一切免谈。”
客厅内一片沉寂,只听到雏子气冲冲的说话声。
正在大家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坐在姨母身旁的姨父米治郎向前探了探身子,然后伸出他那又瘦又长的仙鹤般的脖子。
“雪村轴画的失踪确实是一件大事,但是会议总不能停在这里不进行下去吧!现在先暂时把这件事情往后放一放,继续谈刚才没有解决的遗产分配的问题吧。”
从会议开始以来,米治郎始终没有开口,但是现在看着三姐妹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只好发言了。对于他的发言,苏她们都感到很吃惊。只见米治郎把两手平放在膝上,很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