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和余氏来到后,哭得停不下来的人又增加了两个。
凌展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痛,那种感情的撕裂和空虚,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她问:“你会有一天喜欢上我吗?”
喜欢吗?他不懂这是不是喜欢了,从来没有过啊,所以他也不知道。
小时候就定下了亲事,他一直都认为那就是一件家事,感情不感情的,那些一起玩的贵公子们提起,他都不屑一顾,因为他不懂,他认为男人就是挣功勋,加官进爵,立身立命,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哪里想到,还能有其他情感。
所以每次他看那些纨绔子弟说起和女子的点滴,甚至是看到廖胜迟一副认不清自己的样子,他都鄙视得很。
如今呢,他不确定,但,无论确定与否都不重要了,人不在了,就算此时说喜欢也晚了。
就算说了喜欢,也还是姨娘,这点无论如何改变不了,他很想知道,如果他喜欢,她是不是就心甘情愿当他的妾室了?
无论吕冬冬多少埋怨,无论傻柱多少冷眼,凌展都没有离开。
他要守着她。
“活的时候不守护,死的时候守护什么?”孟老忍不住开口了,“走吧走吧,她估计也不想见到你啊!”
凌展:“再让我陪她一会儿。”
哭声,沉默声,一时间环绕。
凌展祈祷:再让我听听你的心声吧,哪怕是骂我呢。
躺着的人一动不动,身子逐渐冰冷。
“醒来吧,醒来我就放你走。”
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孟老将傻柱叫到里间,不一会儿,傻柱的一封信就送了出去。
“侯爷终于将人耗死了?”
萧澜来了。
这人为何会来?凌展看了眼吕南星。
你会想见他吗?
也罢,他至少曾经是她的救命恩人。可笑,凌展自诩也是吕南星的救命恩人,却……
“侯爷终于将人给吃了?”
凌展起身就想和萧澜干架。
萧澜当然当仁不让,两个就打了起来,但很自觉的出门去打。
谁不知道,萧世子虽然考了状元,但在考状元之前可是京城小霸王,从小打架没输过,除了凌展能与他打平手。
为何要考状元呢?他爹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年轻气盛不服气了呗,就偷偷去考了科举,没想到还中了个状元。
报喜的人到了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从门房到主子都懵了一脸。走错门了吧?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凌展大概是将自己对自己的气都撒在萧澜身上,出手毫不留情。
萧澜也不遑多让,就他看常胜侯府上对吕南星的态度和廖胜迟一家的行为,就知道吕南星不可能过得好,凌展却不放手。
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认命?
她有她想过的日子,不是在侯府当小妾。
萧澜很清楚自己是将对方当朋友,也很欣赏她为自己而努力的态度。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他尊重。
而凌展那一家子似乎从来不懂得尊重。
屋子里,孟老见几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样子,给吕南星嘴里喂了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