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点太阳,她没提起要还他的事,他也不好意思提。
程庭目不斜视:“上车。”
周锦书坐上车,“等会儿我先回家洗澡,然后我们去外面吃吧?”
他身上都是灰,汗滋滋的不舒服,脸都是黑一块黄一块,他自己都受不了。
很像刚从桥洞底下钻出来的流浪汉。
“都可以。”
程庭在吃饭方面很随和,吃什么都行。
要不是周锦书嘴比较挑,他的厨艺还停留在能吃这部分。
周锦书闻了一下自己,抿嘴说:“把窗开一下吧,受不了了,我觉得你这车得洗了。”
“没这么夸张。”程庭把车窗开了,新鲜的热风吹进来,车内温度上升。
周锦书掏出手机:“我得问问邓斯这几天去不去上课。”
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显示在占线中。
周锦书皱了皱眉头。
程庭瞥了他一眼,问:“是期末考核做准备的事?”
周锦书:“嗯,我怕后面再做准备会来不及。”
就算是手受伤了,考核也得完成的。
邓斯不把考核放在心上,大概率是最后几天来装装样子,但他还是很看重考核的。
程庭问:“怎么不喊我帮你?”
周锦书看他一眼:“你平时要训练吧?而且你们那离得也远”
程庭懒懒地瞥向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为我考虑了?”
周锦书心说,还不是刚刚被你发现我把你送的帽子给女孩儿戴吗,虽然不知道他在愧疚什么,但他就是挺愧疚的。
毕竟他也送了程庭不少东西,从来不见程庭把它们给别人。
甚至小学时候他送他的手表,已经不转了,他还收在抽屉里。
现在想想程庭这个朋友还挺重视他的。
他说:“如果不会耽误你训练的话,我当然希望你来帮我。”
程庭虽然不是雕塑系的,但绝对比邓斯靠谱多了。
程庭轻笑:“好。你下课在教室里等我,我下练了过来。”
周锦书点头,“好。”
有点感动。
谢谢在嘴边溜了一圈,还是没说出来。
以他们俩的关系,说感谢就太客气了。
他觉得一年火锅实在太轻了,决定在这次演习结束之后送程庭个大礼物。
至于是什么他还没想好。
暖风顺着车窗对流,将周锦书额前的刘海吹得四处乱飞,他侧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