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主子磕头。”郑老翁牵着小孙子给胡蕴川下跪。
“不用,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这些虚礼。”
胡蕴川头皮发麻,赶紧拽起来,看着郑老头铁青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郑伯,那韩国公府的人究竟怎么回事?”
“韩国公的长子崔晟在户部挂牌行商,专门给皇家购买金丝炭、银丝炭。崔晟中饱私囊,拉炭不给钱,以公谋私,说什么朝廷征收,经常被烧炭匠状告,可他是长公主的儿子,亲爹功勋显着,谁都拿他没办法。”郑老翁唉声叹气。
胡蕴川嘴角一抽:“那好吧,我虽不才,好歹也是平阳侯府的赘婿,算中门对狙了。”
郑老翁是个急性子,更是个实在人,立刻道:“我这就去那铺子做饭!”
“别急,您先看我把货品做出来。”胡蕴川笑着阻拦。
郑老翁学的很快,自己会的小点心也多,都是为了逗孙子开心自己琢磨出来的,加上胡蕴川从现代带回来的那些点子,很快做出了各色不同的糖葫芦、奶香小蛋糕、珍珠牛乳茶。
试营业的十天,每日铺子都排起了长龙,备料根本不够用。胡蕴川不得不推出限购规矩,谁知限购反而更引发跟风。达官贵人、贵妇小姐都遣家丁丫鬟来购买。郑老翁及时和胡蕴川提出,送货上门的特殊优待,胡蕴川马上联想到办卡充值,分为金卡、银卡、铜卡三个等级,一时间资金更加充沛。
糖葫芦和牛乳茶卖疯了,连原料都成了问题,也是郑老翁和东临提出在庄子上养些水牛,种山楂,自给自足。他已经给南边儿养水牛的兄弟去信,快马加鞭的送水牛种母种公来。
胡蕴川知道自己眼光准,却没想到这么准。
自从他说要给郑老翁二成红利后,郑老翁干活就像不要命一样,白天看铺子,晚上还去打理庄子,当然,去哪儿都带着孙子,谁劝都没用。胡蕴川焦头烂额,不知拿郑老翁怎么办才好,又怕郑老翁累出毛病,赶紧找蓝若深商量,蓝若深派了小厮和婆子跟随照顾他们爷孙。
蓝若深浅笑盈盈打趣儿胡蕴川:“你金卡银卡那样的妙招都想得出来,怎地这点小事却不明白了?”
胡蕴川去拉蓝美人的手,失笑:“忙疯了,我脑子都不清醒了。”
蓝若深起身,给胡蕴川揉按太阳穴、后颈,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香气让胡蕴川紧绷的脑子舒适松弛了很多,二人静静偎依在一起。
胡蕴川眨眨眼,抬头看蓝若深:“若深,姓张的怎么这么消停?咱俩动作这么大,她也没出来找事儿?还有侯爷呢?”
蓝若深勾唇轻笑:“侯爷正和柳姨娘双宿双飞呢,张氏每日在老太太处立规矩,从早到晚,哪有空理会我们。”
说到此处,西顺从外边进来,隔着帘子回报:“周萍家的已经把人送来了。”
蓝若深道:“让他们在前厅候着。”
胡蕴川撇嘴:“侯爷怎么突然松口了?不是不让我的人进来么?”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他身边极度缺人,他也不敢把东福和西顺往外头调,他在外头忙生意,若深在家里四面楚歌的,必须有他的人在,他才放心。上次胡家来人,他托了胡大管家在外头找几个有本事的送进来,胡大管家早就找好了,马上要送进来。谁想蓝嵩之暗恼他当初大闹绛雪轩的事,说外头奴才不好,等调教了再送进来,活活压了半个月,期间还找茬,让大管家王彬罚了竹园的几个粗使奴才,打的屁股皮开肉绽。
呵呵,什么原因胡蕴川当然知道,杀鸡儆猴,警告自己而已,这其中也少不了张氏的枕头风。
蓝若深嗔他一眼:“你说呢?”
“柳姨娘的手笔,她总算有点用了!”胡蕴川嘴角一抽。
这柳姨娘在祠堂侍寝后,蓝嵩之对她念念不忘,日日都要恩爱一番。谁知,这女人不知哪根筋没拧对,居然开始三天两头的拒绝蓝嵩之,蓝嵩之一气之下找张氏和其他姨娘、外室。
蓝若深缓缓给胡蕴川按摩,微笑:“此乃张弛有道之术,我让四妹妹传话命柳姨娘如此的,她极聪明,一冷一热磨的侯爷爱不释手,如今,侯爷已经许诺复柳姨娘贵妾之位,怕是不久咱们都要尊称她二姨太了。”
胡蕴川惊喜,竖起大拇指:“竟是大公子的手笔?真是妙计!”
反正他看张氏倒霉就高兴!
接着冷笑下判定:“前有蓝老太太,后有柳姨娘,听说为了世子最近还要忙着给水郡王府下请帖,请县主过府,忙的无暇分身,我说她怎么这么消停!”
蓝若深目胜寒星:“趁此时机,咱们速速做咱们的事。”
胡蕴川点头:“走,去见见那些人。”
若没有些资本,如何与蓝嵩之、张氏斗下去?
二人携手去往前院,十个高矮胖瘦不一的青壮站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