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便回到了还在歌舞升平的宴会。远远的,她看着高处落座着把酒言欢的那个君王,耳边徘徊着无痕的话,脑海里想着那些画面……。
她无法想象,当他被推入那片带毒的湖泊,当他挣扎要上岸时,他的父皇兄弟是怎样伸着手、拿着棍棒将他驱回水里的……那时的他,是不是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胆小怕事,是不是从那时起开始一点点的扼杀了自己?
眼前仿佛看到了小小的龙离冽总是在深夜蜷缩大哭的模样,仿佛是看到小小的他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渐渐的长大,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拼死挣扎,心头是无数旁人看不见的伤,每日每夜只有他自己去舔食那些日夜溃烂的心头的旧伤。
那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却被皇宫所染,被自己亲人所害,终身只懂得恨与算计,无痛无爱。
她懂得那种被至亲至爱伤害的痛苦,她同样是那么走过来的。不,龙离冽比她更伤才对。十七不是她真正的家人,而那些人,却是和龙离冽流着同样血液的亲人……
踏着他们的血走上的这条帝王之路,那颗心,是一种怎样的残缺?
一阵花香吹至鼻间,晚夏,木槿开的灿烂,在十一看来却是那么伤,不由的对着那边笑意浓浓的他轻语:“还疼吗?你的心?”
“去哪了?”
宴会开席已久,无痕姗姗来迟,龙离冽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他不是没看见和他相继而来的那名女子。
无痕笑而不答,与花迟同坐。
“天驰王!”
忽然,席下的一桌有一人站起,是西夏使节。(西夏,北楚,南岳,东齐)
“使节请说。”龙离冽应声,摆手示意底下的歌舞暂停。
“我西夏人向来有话直说,要是惹恼了天驰王望王恕罪。”那人微微鞠躬,先示歉意。“天驰国富民强,资源丰厚,只是不知为何,此番舞姬歌姬所奏所演竟无半点可赏之处。小人实在不知,是贵国文化只达此等水平还是我们这干人等资格太低,落不了天驰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