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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我知道，这是要命的，这是要置于死地的。可是，我不想停下来，我停不下来。这间小公寓里的双人床成了我们灵魂深处最幽深的岛屿，所有的快乐都集中在这里。

曜把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满身都是粘湿的汗水，低声问：&ldo;筱乔，要不要紧？&rdo;

我摇了摇头，紧紧抱着他的肩膀，&ldo;没有，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rdo;

&ldo;筱乔……我们不会绝望，不会就这样死去，是不是？&rdo;

我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没有阳光，看不见飞鸟。我轻轻地笑了笑，听到一个凄楚的声音，轻快地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言。

&ldo;是，我们不会绝望，不会死去。&rdo;

20

20、二十、筱乔…

2007年8月18日雨

今天不知为什么，曜很早就出去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仍在睡，最近精神越来越差。电话响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来听。

&ldo;筱乔，我想见你。&rdo;低沉的声音带着动人的磁性，是祁沐风。

我看着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有些犹豫，去见他是否合适？

&ldo;我只想见见你，我很担心，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rdo;

我想起了父亲的骨灰，想起了他一次次的慷慨解围，还没想明白，话却先说出去了。

&ldo;好……&rdo;

我们约在衡山路的一家咖啡店见面。看得出，店主是个喜欢绿色植物的人。

落地窗前摆了八盆鲜人掌，店堂中央挂着翠绿的吊兰。桌椅都是用纹理细致的原木做的，很有田园的味道。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咖啡。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和棉布衬衫，高雅的气质，忧郁的神情，引来小店内的女客纷纷侧目。

这个男人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显得那么适置妥帖，决不会让人感到突兀紧张，跟曜的犀利截然不同。

我坐下来，侍应生送上饮料单，我点了一杯卡布其诺。

&ldo;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身体怎么样？&rdo;他低声问。

我用调羹搅动着杯子里泡沫：&ldo;还好，除了偶尔的肝区疼痛，休克，水肿外，其他都还好。&rdo;

他皱了皱眉毛：&ldo;这还叫好？有没有去医院做定期检查？&rdo;

我摇了摇头：&ldo;没有，他很讨厌医院。再说，就是做了，结果也是一样。除非有适合的肝脏……&rdo;

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我从没见过的眼神，兽般的敏锐。

&ldo;你变了，似乎对什么都漫不经心。&rdo;

我笑了笑：&ldo;或许，这就是临死者必然的心态，对着万丈红尘轻轻一笑，一无所谓的淡漠。&rdo;

他叹了口气：&ldo;让你改变的不是疾病，而是你身边的男人，你们把自己封闭在坚硬的壳里，自以为是无坚不摧，里面却已经坏了。就像你说的，只剩一堆烂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