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连忙扶起她,&ldo;地上凉,你这孩子是做什么。&rdo;
娘俩对视,才发现各自脸上都已是挂上了眼泪。
时锦刚想掏帕子递给李氏,李氏就率先扯了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ldo;已经是出了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掉眼泪。&rdo;李氏笑着,眼角还挂着两滴浊泪。
时锦一把抱住李氏。
&ldo;对不起,母亲&rdo;
李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ldo;什么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才是,你受委屈了。&rdo;
时锦摇摇头,&ldo;女儿不委屈。&rdo;
李尤见状,知道自己该上前缓解气氛了,便上前两步,对着李氏一揖到底,&ldo;小婿见到岳母大人。&rdo;
李氏这才转向李尤,见李尤身姿挺拔,礼节周到,比当初又满意了几分。
&ldo;快,快,进去说话。&rdo;
依时锦想,他们回门,必然要先去老夫人院中拜见的。但李氏却直接将他们往次院引。
李氏解释道:&ldo;老夫人近来病重,请了好些大夫也不见好,你们远道而来,先沐浴休息一会儿,这会儿老夫人还在休息呢。&rdo;
时锦当初还在家的时候,老夫人身子似乎变开始不大好了的。想来是病不见好,越发重了。
&ldo;要紧吗?&rdo;时锦问道。
李氏看了左右一眼,才轻声道:&ldo;前面请了几个大夫来瞧,都不肯说实话,只开了温和的方子将养着,也不见效。你爹着急上火的,又从外地请了名医来瞧,说了实话,老夫人本来是老毛病犯了,一开春总会体寒,出盗汗,但不知是吃坏了什么,那阵子见天的只是打摆子,也不再出汗,憋坏了身子,她年纪又大了,不能猛补,只能开些温养的方子,将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父亲担心得食不下咽,寝难安眠。&rdo;
&ldo;老夫人院中伺候的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不知老夫人的老毛病呢,俗话说久病成医,什么饮食相克,肯定也都是知晓的,怎么还会吃坏了东西?&rdo;时锦疑惑问道。
李氏只是不说话。
到了房内,李氏屏退了下人。才道:&ldo;我也奇怪来着,便着人暗查。才知道那阵子,时鸢是常常去伺疾的。她每每过去,都带一碗药膳。药膳方子也是给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过了目,没问题,才敢让老夫人用的。&rdo;
时锦静静地听着,&ldo;既是如此,母亲为何特意提起?&rdo;
李氏道:&ldo;时鸢这丫头主意大得很,可若说她有这个胆子要谋人性命,我还是不大相信,况且还是嫡亲祖母,她不该有那个心才是。&rdo;
时锦已经来信说,在途中没见到时鸢。所以李氏他们都是知道时鸢不见的真相的。时复虽然震怒,可是也不敢戳穿。试想,女儿死了,自己虽然谋划一场空,但是至少无罪,还得到了朝廷的补偿。若是逃跑了,整个时家只怕就是大难临头了。
时锦心里却有了计较。时鸢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逃跑是下下策。如果老夫人没有支撑到现在,而是当时就殴了,现在是什么情形,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