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却呼吸一窒,觉得这个距离太过危险,反射性想推开他,而顾贺宁先他一步放开尤却,歪着头打量他,幽黑的瞳仁里带着审视的意味:“那个沙发只有一米五,你一米八,睡在上面确定会舒服?”
尤却没有回答。
顾贺宁轻促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在那边都能睡一张床上,两个大男人,难道你还害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尤却捏紧了枕头,“怎么会呢,我怕你不习惯。”
尤却洗完澡又抱着枕头回到了床上。
顾贺宁靠墙半敛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两个人之间留了很大的间隙,有点刻意,像是楚汉分界。
尤却感觉到顾贺宁好像生气了,但他又不知道对方为何生气,临睡觉,尤却闭着眼轻声道:“明天我下班后带你去警局吧,先登记。你不像我没有亲人,失踪了一周,家里人恐怕都要急疯了。”
如果尤优未昏迷,尤却无法想象自己失踪一周的话,尤优会不会把眼泪都哭干。
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亲人生离。
黑暗中的顾贺宁久久没有说话,尤却等得双眼皮直打战。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顾贺宁极为短促的笑了一声:“好。”
夜深了,尤却沉沉睡去。
小羊毛从床单下钻出来,悄默声地往尤却夏凉被里爬。
尤却身上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鬼气,它们这些生灵就喜欢鬼气。
小羊毛可以说是刚有了神智,就天天贴着尤却,这些日子以来它被鬼气滋养长得很壮。
尤却身上的温度比平日里低很多,小羊毛大字型躺在尤却脖子上,它舒服的只哼唧。
那天出来时,小羊毛有预感自己不跑去见尤却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羊毛六感。
“小抹布,你要不要出去看看鸭,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
“不去呢,窝还要擦地板。”小抹布傻里傻气的摇头。
“可素窝听老羊毛们说,外面的地板多种多样,你在这里只能天天擦木地板。”
小抹布眼睛一亮:“真的吗?”
满心向往外面地板的小抹布一出门就根据温度自由变身成冰冻抹布,速度极快地在冰面上滑行,小羊毛这才回到了尤却身上。
可是,为什么它感觉有一道凉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它呢?
难道是尤却看到它啦。
小羊毛噌的跳起身,在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转,然而胖胖的它头落地的同时,它看到——
“啊,吃羊毛啦——”它尖叫一声,黑暗中看到了距离自己很远的尤却,颤着心尖儿往尤却身边跑去。
呜呜呜它怎么爬到了顾贺宁身上呢,顾贺宁身上的气味怎么能和尤却一样呢。
它想到刚才顾贺宁那冷冰冰的眼神就有点想哭。
小羊毛不放心地爬到尤却脸上仔细看了两眼,才安心的钻进了他的头发里。
隔天,尤却醒来时顾贺宁还在床上睡着,他下楼买完早餐,就匆匆赶往公司。
王经理对他很热情,主动问尤却:“身体完全好了吗,需不需要再多休息几天。”
尤却受宠若惊,但还是很冷静地摇了摇头:“谢谢经理,休息一天已经耽误了很多工作,经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
王经理对他的关怀没有能维持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