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没想到关键时刻、福惠的身世居然没有穿帮。顾不上是谁帮了自己、眼前的戏要先演完。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昔日灵动清亮的眸子也变得空洞洞的。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皇上验过、疑心尽可消了吧?”
曹琴默此刻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听采星说过、温实初在某个夜晚进了咸福宫、足足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出来。
在此后不久、沈眉庄便主动给了皇上台阶下、邀请他去咸福宫喝茶、随后她就有了身孕。她几乎可以确定、沈眉庄是发现自己有了温实初的孩子。
急于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才会给皇上一点好脸色、皇上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滴血验亲这步、原以为能一下子按死沈眉庄。结果、福惠居然不是温实初的孩子?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年妃此刻也是呆若木鸡、一直坐在椅子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方才发了毒誓、担保说沈眉庄与温实初一定有奸情。
连皇子和公主都不是龙裔、是他们奸情的产物。如今却证明、福惠的确是皇上的孩子。
她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心里也恨死了曹琴默、这个毒妇竟然敢这样暗算自己?
皇上直勾勾地看着沈眉庄、乎地笑了:“眉儿、朕错怪你了、朕不再有疑心。”
沈眉庄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臣妾此身、从此分明了。”
皇上的目光在沈眉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就扭头看向了年妃:“年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年妃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没了、但还是嘴硬说道:“皇上、即便福惠是您亲生。可惠妃与温实初有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难道皇上也不闻不问吗?”
芸玉此刻也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皇上脚边、惊恐地开口:“奴婢不敢撒谎、奴婢真的不敢撒谎。惠妃与温太医两人确实有情、皇上明察。”
安陵容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莞尔一笑:“皇上、奸情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就算数的。方才也按照年妃的主意、滴血验亲过了。现在已然证明福惠是皇上亲生、眉姐姐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冤枉。您可要为眉姐姐做主、否则今日被冤的是眉姐姐、明日就不知道是谁了。”
年妃怒瞪了安陵容一眼:“本宫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着想、皇室的血统必须要纯净。这才出此下策、要你在这里多什么嘴?”
皇上不耐烦地盘着手里的绿珠链、脸上满是疲倦:“年妃年世兰、危言耸听、扰乱宫闱。原该打入冷宫、念其失子不久、降为贵人。曹贵人祺贵人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罚俸六个月。其余的交给惠妃处置。”
年妃绝望地看着皇上、他果真如此绝情。自己已经是三度失子了、他非但不安慰自己、竟然又降了自己的位份。
曹贵人此刻已经不敢和年妃对视了、自己原以为抓到了沈眉庄这个大把柄。还以为能除了她的孩子、给自己的温宜腾地。
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成、反而害得年妃被降位、连带着自己也受了皇上的责罚。
沈眉庄安静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目光凌厉的看向芸玉:“芸玉敢这样污蔑本宫、实在是不堪。来人、将她拖到安静的地方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