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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有几家窗户打开的，还能听着里面锅铲铲过锅底的炒菜声，和一股子油烟味。

祁正走在路边，阳光从树缝中投下的斑驳落在他肩上，他的头发理短了，不像以前刘海快能扎眼睛，走路有点儿驼背，脑袋上总喜欢扣着帽子，好像总是行走在黑暗里。

夏藤静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前行，看着他顺手拔下一根草叼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看着他走一路踢一路脚底下的石子儿，看着他装作不经意地侧一下头，看她还在不在。

她眼睛有点疼，脚步停住。

祁正没有变，他甚至，一直留在这里，都没有长大。

…

走到熟悉的那一片，夏藤看见了江澄阳家的房子。

只不过，大门紧闭，土墙围起的狗窝也空了。

&ldo;江澄阳和江挽月呢？&rdo;夏藤几步走到祁正身边，问他。

&ldo;高考完那年就搬走了。&rdo;

夏藤惊讶，&ldo;去哪了？&rdo;

&ldo;都考到山东了，他们家就在那边租了房。&rdo;

山东。夏藤问：&ldo;不回来了？&rdo;

祁正说：&ldo;谁知道。&rdo;

心里一阵空落落，她眨了眨眼睛，又回想起一个人名，&ldo;秦凡呢？&rdo;

&ldo;容城技校。&rdo;

&ldo;他没出去？&rdo;

祁正嗤笑，&ldo;容城对他来说已经算出去了。&rdo;

&ldo;……&rdo;

夏藤有一会儿没说话，也就是说，曾经的那伙人，高考毕业后就分道扬镳了。还记得江挽月说过，是不是一路人，做选择的时候才看得出来。

她念叨出来，祁正听笑了，&ldo;江挽月给的选择，也得看秦凡选不选得起。&rdo;

她看他，问：&ldo;那你呢？&rdo;

他表情一收，没有立刻回答。

夏藤轻声说：&ldo;问你呢。&rdo;

走的走，离开的离开，他留在这儿，像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又让人觉得怅然。

他本是他们那群人里，最不该困在这里的人。

祁正淡淡说：&ldo;你不看见了么。&rdo;

夏藤想了下他现在的身份，&ldo;没上大学？&rdo;

&ldo;没考。&rdo;

&ldo;……&rdo;她一愣，&ldo;什么？&rdo;

&ldo;我和陈彬后来又打过一次，我把他们从昭县弄出去了，闹挺大，就不想上了。&rdo;字眼触目惊心，祁正说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