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笑了:“原来陈老的要求这么低啊,那好吧,我本想送你几坛子酒聊表敬意,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了,我只要多叫几声陈老就行了,那好,陈老,陈老,陈老,陈老,陈老……这样够不够,不够我再叫两声?”
陈老嘿嘿笑了两声:“三王爷啊,虽然你叫得老夫心花怒放,但是那只是精神上的,这物质上还是不能缺少的,你也知道,老头子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喝美酒,你看那几坛子酒能不能……”
耶律宏佯怒:“死老头,你耍我呢,我恭恭敬敬喊了你那么多遍,你居然说不行,还是要酒!既然你要酒,为什么在我喊之前不说,非要等我喊完了才说,难道占我便宜是件很棒的事吗?”
“不不不,三王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老急得忙摆手,生怕耶律宏一生气,自己的美酒就彻底没有了,“老夫只是觉得只有物质好了,才能更好地体会精神领域的东西,不然你叫了这么多遍陈老,已经挺不容易的了,要是我理解不了三王爷的心意,对于三王爷你来说,岂不是一种辜负嘛,那样老夫不就罪过了……”
耶律宏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说话……那好吧,看在你这么会说话,又尽心尽责照顾海笙的份上,我就让人把美酒给你送过去吧,你回去等着就成。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够意思,太够意思了,三王爷,谢谢啦!”陈老的小胡子激动地一抖一抖的,“老夫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俪妃,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哈,记住了哟!”
陈老走了,慕海笙终于憋不住了:“陈老太可爱了,简直像个老顽童,心不老,人也不会老,怪不得陈老现在还这么精神,鹤发童颜,容光焕发。还有你啊,耶律宏,这样欺负老人家是不道德的,你是太闲了,还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居然还拿陈老开玩笑,有点过分了吧还有,你之前怎么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段话,你是不是出去一趟,太阳太晒,把你给晒糊涂了?”
耶律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晒糊涂了呢!我就是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嘛,又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干嘛这么严肃啊难道你以为我说送他美酒是在开玩笑?别闹了,我是说真的,我很认真很严肃的,陈老确实照顾得你很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我看着也挺心疼的,所以就给他点奖励咯,这可是放松身心的好东西,陈老可喜欢了你那是什么语气什么眼神,是不是伤好了,嘴皮子又开始利索了?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的,你看看我,这么一张俊脸满是疲惫之色,黑眼圈都快出来了,你赔给我啊?真是没良心……”
慕海笙也撒娇不干了,自从两人重逢开始,她是越来越喜欢撒娇耍脾气了,都当娘了,却越活越小,这可能也是一种依赖和存在感的补偿吧:“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嘛,而且只不过是开玩笑形式,你至于像开机关枪似的又给我说一大串吗?你当我说不过你啊,我告诉你,我说起来绝对比你溜!拜托,我还是病人,我有伤在身,你不好好照顾我,居然在那里骂我,我不依啊耶律宏,你是个大坏蛋,大笨蛋,大混蛋!”说着说着还假装抹眼泪,显得一脸委屈。
“我……我哪里骂你了……”耶律宏一阵无语,她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还装哭,那你装得好一点成不成,一看就是假的,那么假,我才不会上当呢……好吧,我还是会吧,我会上当,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小孩子,都当娘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像是从最近开始才这样的,是吃错什么药了吗,还是没吃药,又或者是放弃了治疗:“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骂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只要听着就好。这样行不?”
慕海笙立刻露出笑脸:“这样还差不多,相公真乖……”
耶律宏欲哭无泪,当男人真难,当有老婆的男人更难。
“好了,可以说正事了吧,我今天去了一次玉衡武器城,发现了一把很完美的小弩,配我正好,所以我就把它买下来了,整整两千两啊,那叫一个肉痛啊……然后我又给了掌柜的一千两做小费,前提是他必须回答我谁去买过小弩,结果我听到了一个震惊的答案。”
“什么答案?”慕海笙的好奇心果然被勾起来了,她也确实很想知道,谁对她下的毒手。
耶律宏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掌柜的说,前天有一个跟我总体差不多的男人去那儿买过小弩,腰上别着一块令牌,是皇亲国戚才应该有的令牌……所以我怀疑……”
慕海笙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嘘……”耶律宏捂住她的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胡乱猜测,要是被人传到他耳朵里,又可以拿来做文章了。”
慕海笙仔细想了想:“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你说那掌柜的只是粗略地瞟了一眼,那又怎么能确定真的是皇宫里的令牌呢?现在市面上仿冒的赝品那么多,又那么逼真,不仔细看确实分辨不出,你又怎知那男子的令牌不是买的赝品呢?说不定是那个人想嫁祸于他,所以出此下策,扰乱我们的视线,好让他做替罪羊,而自己却逍遥法外。”
“你这么说没错,我也有这样的猜测,所以我才说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错杀一个好人,也不愿放过一个坏人,所以我需要再观察观察他,才能下结论。到目前来说,苏潇潇虽然嫌疑不大,但小顾的嫌疑很大。小顾极为护主,所以很恨你,再加上他心胸狭隘、心肠恶毒,所以他很有可能想替苏潇潇出气。”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真的太可怕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要是凶手就在我们身边,我岂不是时刻都很危险?”
“所以说,在你伤好了的这半个月内,我会尽可能地陪在你身边保护你,而且你最好也不要离开阿川太远,她也会些武功,可以保护你。等你伤好了,可以剧烈运动时,你就把白大哥教你的剑法全部练一遍,然后我会陪你实战,否则还会出现想这次这样的事情,你的经验太少了,反应太慢了。”
“我知道了……”慕海笙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白大哥知道我这么丢脸的话,他一定会很失望的,他还说我很有天赋呢……”
“没关系,任何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很厉害,连白大哥都不可能是那样的,就算再天才也是要勤奋练习的,不然你以为这种武林门派每天都要统一操练弟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增加熟练度,一个动作做出来,后面一个动作本能反应就跟着做出来,一气呵成,而不是生搬硬套。光会理论是不够的,还要能实战,武林门派的弟子都会有下山历练的机会,这是一种很好的提高自身实力的做法,要活下去,就必须要让自己不断地强大起来。”
“耶律宏,以后就由你来负责叫我指导我剑法吧,白大哥身在千里之外,教不了我,我必须要增强自身的能力,这样才不会拖你后腿,你不会需要一个一直拖你后腿的女子,对不对?”
“好,没问题,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你要记得没什么难的,关键是你的心态,你这样的态度还愁学不好剑吗?不可能!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开始操练。”
“好,没问题,师父!”
“诶,你怎么乱认师父的,你又没有拜师,不算不算。”
“不管不管啦,我就要叫你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够了,不要乱叫啦慕海笙,你再乱叫,我可就要不客气咯嘿嘿你懂我的意思吗?”
“耶律宏你个混蛋!”慕海笙的尖叫声惊飞了树上的一群鸟。
“咣当”一只青花瓷摔在地上碎了,一只白玉净瓶碎了,一只西域琵琶高脚瓷瓶碎了,苏潇潇还要继续摔,却被小顾拦了下来,只好蹲下来哭:“小顾,连你都欺负我……”
小顾也蹲了下来:“小姐,不是我欺负你,是如果你再摔下去的话,就全部摔完了,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三王爷会生气的。你发泄可以,可是不要每次都摔瓷器,屋子里的装饰瓷器都换过无数次了,三王爷这次心情又不太好,真的可能会生气啊。”
“三王爷,三王爷,你不要总是拿三王爷来压我!他都已经不关心我不在乎我了,即使我是恒儿的娘,如果我摔东西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哪怕是一顿臭骂,也好过现在对我不闻不问。他还是在怀疑我,可是……我……但是我讨厌他这样看我,我讨厌在他眼里看到厌恶的表情。他对慕海笙永远都是有说有笑,很温柔,但对我,永远板着个脸,时不时还骂我。我有时候真的在怀疑,那段他对我很好的日子,是不是我自己在做梦,或许他从来没有对我好过,我在他眼里从起初的妹妹,到现在的恶毒女人,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要不是有恒儿的存在,或许他更想除掉我。小顾,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挽回……我现在真的好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