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远:“……”
“所以,”陆安乡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闻人赋你一开始就在给我设套?没有什么祭祖大典,帖子也不是胡闹的,你是认真的要娶我?”
闻人赋眨眨眼,“爱卿,你火气是不是有点上头,我看到你头顶好像有一团火在烧,需不需要来一碗冰酪降降暑?”
“滚!”
陆安乡没再多说一个字,甚至也没再抄东西打人,沉着脸起身直接离开了。
闻人赋看着陆安乡气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再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谢期远默默地喝了口茶,“陛下,陆大人气得不轻。”
闻人吟伸手捏了个桌上的核桃酥,“皇兄,说吧,你把嫂子气走是要谈什么正事儿?”
闻人赋敛容,从袖中掏出一副画像,铺在桌上。
闻人吟盯着那人愣了愣,“皇兄,这不是礼部尚书吗?”
“的确是,”谢期远道,“但明早你就会听见当朝礼部尚书马上风暴毙的消息。”
闻人吟呼吸一顿,“什……”
“陛下的密令,也是我这两日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原因。”谢期远道,“陛下怀疑他是异党的眼线。”
“朕的确在他家中搜到了通敌叛国的证据,一切证据都指向这一个——”
闻人赋说罢,将画像翻了过来,偌大的白纸上只在中央写下了两个字——夫诸。
自打那天开始,陆安乡以告病为由拒绝上朝。
陆应好不太清楚自家整天火气上头的弟弟怎么突然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但他多半猜到是跟皇帝和那封喜帖有关。
陆应好性子很温和,要说陆安乡是那种吞了一斤炸药的暴脾气,陆应好就是磕了一整罐安神香的温吞人,对官场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倒是在经商上钻研出了门道,老丞相也就不强求,临终前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了小儿子。
他倒是有心想提醒急性子的弟弟仔细看看喜帖的,但这两天他手下的生意不知是不是得罪了人,整天被下绊子,一闹就是一整天,忙得没日没夜。等他想起这茬的时候陆安乡已经把自己锁在了屋里,怎么叫也不应,这么一折腾就是一天一夜。
这回再温吞的人也得着急上火了,陆安乡半点功夫也不会,墙砸不开门踹不破,担心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弟弟直在院里打转儿,思忖着找个什么理由进宫。
正在琢磨的档口,小厮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他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小跑着冲进了院子。
“五公主?”陆应好一惊。
闻人柳身着华服,提着裙子跑,差点被台阶绊得摔了一跤,陆应好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了一把,却见小姑娘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皇兄得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闻人柳眼泪哗哗地往外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连小美人也不玩了!”